見不遠處土坡之上數間茅草屋並列,屋後有一株巨大的柳樹,大冬天居然挑著碧綠的枝條,與周邊枯黃的樹木大相徑庭。這場景程卓怎麼看都覺得彆扭。
待幾人走進看那酒店,門前有一婦人坐在窗前,把玩著手上的飾品,看到程卓一行人來到店前,忙將飾品收好,起身迎接。
寒冬臘月,這婦人居然穿著一襲羅衫,下面系一條長褲,臉上抹著胭脂鉛粉,肩上雖然披著裘襖,卻又敞開胸膛,直讓鏢局的幾個小夥連連側目。
婦人上前說道,“各位客官可是要歇腳,本店上好酒菜,好酒好肉,米飯饅頭。”
鏢局裡面幾個口花花的跑腿笑道,“先來兩個大白饅頭。”
“咳咳!”陳昇見程卓面色不愉,連忙止住幾人胡言,說道,“先來幾分肉,酒兩壇。”
那婦人也不在意方才幾人的話語,只是笑著點頭,又轉身入裡,很快便端來兩壇酒,又殷勤地給大家倒酒,偶爾還與幾位說笑兩句。
婦人見給所有人都上了酒,又躬身說道,“幾位稍候,待我與各位取來肉食。”
待婦人入內,程卓悄無聲息地將酒水用戰氣蒸發,鏢局裡的聰明人自然曉得緣何,也都有樣學樣,不動聲色地讓碗裡的消失。
當然,也有些不聰明的,端著酒碗,大口喝著。
這時,婦人從內堂走出,後面跟著四五個夥計,端著做好的飯菜。
那婦人見後面幾個兄弟喝的暢快,臉上笑意更濃。
婦人一一上菜,又讓幾個夥計分散在廳內,好看顧幾位客人。
“客官,我家的酒滋味如何。”
婦人又端起酒罈想要給幾人上酒,後面的幾個夥計叫道,“好酒,只是怎麼暈暈的。”話還沒說完就倒在桌上。
程卓看在眼裡,只是朝婦人笑道,“掌櫃的莫要取笑,我這幾位兄弟見識淺薄,沒喝過什麼好酒。”
“哪裡哪裡。”婦人卻是在心裡笑道,“一幫蠢貨。”
又見桌上幾人不動筷,連忙說道,“幾位客官,這可是今天剛殺的肥豬,上好的肉,諸位且嚐嚐。”
程卓拿過筷子,漫不經心地在一個盤子裡翻了翻,陡然叫道,“呀,這莫不是手指!”
“什麼。”剩下的幾人都驚叫一聲,一齊朝那盤中看去。
婦人忙笑道,“這位客官說笑了,那是豬尾巴,哪來的手指。”
程卓笑道,“玩笑,玩笑。掌櫃的…”
程卓話還未說完,好似感到一陣眩暈,就用手按了按頭,隨後直挺挺地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其餘人見到老大這個樣子也是跟著有樣學樣,有的趴在桌上,有的朝後倒下,趴在地上。
“好好。”
婦人見人都倒下,拍手叫好,說道,“有你們這些莽漢,老孃怕是十天半月不用開張了。”
說完朝幾個夥計招手,罵道,“站一邊是死人嗎?還不過來幫忙?”
散開的幾個夥計連忙笑著過來,那婦人將行囊收完,站在一邊看著幾人抬人,輪到程卓時,幾個夥計怎麼也抬不動,忙說道,“當家的,這漢子忒沉了,我們抬不動啊。”
“一群廢物,身上的勁都用在女人身上了,連個人都抬不動。”
那婦人走上前來大聲喝罵道,“都閃開,老孃親自來。”
說著把皮襖一脫,露出兩條白胳膊,雙手抓住程卓的肩膀,用力往上一抬,輕而易舉地就將程卓給舉了起來。
“幾個憨貨。”婦人先罵了一句,又給幾個人說道,“先把那幾個瘦的做狗肉賣,這個沉,卻好做牛肉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