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沒辦法嗎,國民都想看一下流光憶庭的稀奇,也希望看看孤這個親王的稀奇。”徐天然不爽的咂了咂嘴,這一路真的挺累的,不能飛,也不能躲著不見,只能每天坐在輪椅上,跟著一個大型魂導裝置一起一路笑著走來。
特別是在日月帝國高層那古怪的政治推崇下,就更是累了——指推崇軍人與底層農民。
這沒什麼錯,任何國家想強大都必須建立軍隊的榮譽感與平民的自豪感——千劫說的。
但架不住那個建立這兩條國策的先祖,在制定這條國策時不知是不是看著他因武魂而黝黑的面板,又或者是什麼其他原因,覺得黝黑就是代表軍人與平民的顏色,把這種膚色也當成國家高層必須推崇的膚色一併實行了下去。
略過亂七八糟的過程,所直達的結果就是——曬太陽。
日月的子民就不應當懼怕太陽與月光!
口號喊得震天響,但徐天然是真心不想大太陽底下曬成狗,太陽武魂的血脈不代表他不怕熱不是?
更何況他隨時還要在膝蓋上捂著張毯子,以遮掩那雙因癱瘓許久早已畸形,連長袍都遮掩不住的雙腿,就更是三伏天裡喝岩漿——折磨中的折磨了。
“那殿下感受如何?”橘子低聲笑了笑,推著徐天然走過了一片陰影,詢問道,“除了熱以外。”
熱烈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自前方忽然傳來。
“殿下,看這邊!”“殿下您永遠是我們的太子殿下!”“殿下,我們敬愛你呀!”……
“還是熱。”徐天然朝著四周歡呼的軍隊與民眾們揮了揮手,“熱情到孤不能自已。”
很明顯,這個熱指的是態度。
“看吧,孤就說,哪怕真把缺陷暴露出來,也只是多了點芥蘚之疾,偶爾蹦出幾個陰陽怪氣的小丑完全不用在意,比起這發自內心的愛戴與尊崇,那點議論之聲什麼都不是。”
緊接著,徐天然也低聲笑著對橘子解釋道。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當一個人得知到某個天賦絕頂未來一片大好的天才,因某種意外導致下半身癱瘓乃至失去生育能力時,正常人往往不會是議論或者厭惡,而是同情。
而當這份同情在與受傷之人差距過高的身份地位相遇時,就會產生奇妙的化學反應——推崇。
特別是這個受傷之人平日裡都是一心為國,永不言棄……
在種種或真或假的美好品質光環加持下,他徐天然都快成了日月精神的化身。
至於夾雜在崇敬之中的些許同情?
這就更好了,他徐天然是一個人,一個政治生物,而不是神——只有神才是可以接受愛戴與憎恨,但就是不能接受憐憫與同情。
政治生物無論是什麼感情,都能靈活的化為己用。
作為一個曾經的日月太子,他一直覺得千劫那句帶有嘲諷意味的名詞其實是誇獎來著——合格的政治生物。
整片大陸,鬥羅與日月加在一起,擔得起這個稱呼的,又有幾人呢?
身後的人已經許久沒有回應,不是誰都能坦然與徐天然聊起身體問題的。
哪怕徐天然一再重申不用在意——上位者的寬容從來不是理所當然,是有限度有界限的,是恩賜。
橘子顯然無師自通了這一點,無論徐天然是否教過她。
徐天然也不在意,繼續朝人群招手致意,帶著溫潤如玉的笑容。
合格的政治生物這個誇獎雖然少,但也不可能只有他徐天然,他身後的人也是。
至少現在看起來挺合格的。
“故地重遊的滋味如何呢?橘子。”直至浩蕩的遊行隊伍走入早已經開始建造的比賽廣場,輪椅推進一間屋子,徐天然才再次對著身後的橘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