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她的舞,她的心在跳舞。跳著她兒時的快樂,跳著她兒時的心動。
她想起了春。那個男人卻有個女人一樣的名字。她想了他,一個男人卻揮舞著長長的水袖揮灑著屬於女人的媚。
她忽然想起了那時舞伎們都在用一個詞描述他。
色如春花。
她記得他長長的眉,她記得他那雙含煙的眼,總是帶著淡淡的憂,總是舞到最後不是臉上滿是若梅般的笑,就是一汪清泉般的淚。而她就在一旁看著,看著他對著湖水揮灑著水袖或折扭著身軀。
她記得,那時她若一直看他,他就會臉紅;她記得,那時落霞還說這個男人真美;她記得,他含煙的眼裡有著一絲清冷卻又夾著一絲默默地關注。
好熟悉的感覺啊,熟悉的不能忽視……對了,就像羽,他的雙眸裡全是那樣的清冷,那樣的找不到溫度。可是卻在一瞬間又有著溫柔……
春,你和羽有著糾葛嗎?你和他……
“吱呀”門開了,有光照上寧兒的眼,她眯著眼睛看著有人在光下顯出輪廓。
第二十一章 煎熬
他,是他!他就站在門口。
他應該是在看我吧。
光這樣照著,寧兒無法看清一切,可是這個身影她卻認得,那是她無法擺脫的夢魘。
過了好一陣,他終於邁步,走進了殿中。
寧兒也終於看清了他。
用金線繡出的龍紋錦衣將他的身體包裹,很難得。自他奪宮之後,總算是不再裸露著他的胸膛出現在寧兒的眼前了。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寧兒的跟前,知畫立刻上前擋在了寧兒的身前,可寧兒卻看見她在顫抖。她伸出了手扯了扯知畫的衣角。知畫緊張地回頭看向寧兒,寧兒對她微笑,然後擺手示意她讓開。
知畫的眼神裡充滿了不解與恐懼,可是寧兒也看到了她的身體有了一點輕鬆。
寧兒笑著擺了手,知畫則退開來,沒有再站在他們之間。
誰不會怕死?誰不會去怕這個瘋子帶來的恐懼呢?她會怕,我也在害怕,可是我知道,她沒必要再出來犧牲了,落霞已經是為了我賠上了命了。父皇,母后,是不是我們都是害人精呢?不,是我,是我是害人精。當初是我隨口說出的誓言,卻依舊我行我素,是我連累了大家,連累的父皇您被謀朝的人殺戮,是我連累的母后自殺,是我連累的弟弟妹妹還活在驚悚中……
寧兒正在心中感慨,卻看著他伸手摸上她的臉,她沒有扭轉,沒有掙扎,而是閉上眼,她安靜的待在那裡。此刻她就是一具還在呼吸的屍體,等待著他將要對她去做的一切。
身上的錦被被掀開了,寧兒幾乎不著片褸的身子就這麼裸露在空氣中,裸露在他的眼前。
又想要佔有我嗎?
寧兒突然有些想笑,想笑他是個傻瓜,因為他沒有奪走她的第一次,讓她把它給了羽。雖然那時的羽是沒有心的,可是比起給蕭煜,她倒覺得這樣很好。
有發燙的手摸上了寧兒的腰,摸上了那裹著藥的地方,那裡覆蓋的是她身上唯一的布片。
蕭煜慢慢的用指圍著那塊布,轉悠,轉悠。身子也越來越低,最後他在寧兒的腹部用他柔軟的唇輕輕地親了一下。而後那手指離開她的身軀,將那張單子輕輕地,小心翼翼地蓋在了寧兒的身上。
怎麼?他竟如此好心放過我了嗎?寧兒吃驚的睜開了眼,卻看見了一雙懵懂的眸。
懵懂,驚訝,迷茫,他們就這麼互相凝望著,直到他站直了身子,從腰裡摸出一把小刀。他將刀慢慢地靠近寧兒的臉。
知畫和知書驚駭的聲音提醒了寧兒。
怎麼?你難道是要割傷我的臉?
就在寧兒的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