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之術,以此法可跳脫輪迴,不斷獲取新的肉體與壽命,直到荒魂的魂魄之力耗盡,便再也無法渡魂……然而,即便尋到相合魂魄,施展起來亦是兇險萬分,須以極其強大的精神之力壓制對方,否則荒魂和對方只能落到玉石俱焚、兩兩消散……”
百里屠蘇思索片刻,緩緩搖頭。
“生死有命,又何必為了活下去做出這等事情……”
“命運脫序,終不得再返常道……但亦不必就此絕望,血塗之陣乃大鑄劍師襄垣一手所創,後世之人如何承襲,仍難以知曉其中真正隱秘,或許,另有途徑能夠讓歷經陣法的魂魄不至化為荒魂……”
“娘娘是說……叫我們直接去問那個襄垣?”風晴雪為難地說,“可他已經變成劍靈了……他現在,究竟在哪裡呢?”
“伏羲屠戮安邑之後,將始祖劍封於雲頂天宮深處,未嘗不是覬覦其中邪力,然而劍靈襄垣那一刻起彷彿沉眠一般,再也未曾現身……伏羲雖勃然大怒,卻終究無法捨棄始祖劍強大的力量,只得將其封存。是時,雨神商羊預言,襄垣會於遙遠的數千年後重新現世……如今算來,便在這十數載之間了……”
方蘭生驚喜萬分。
“真的?!我們……我們能見到他嗎?”
女媧肅容說道:“伏羲輕易不可能令其他人接近始祖劍,吾須設法應對。然無論如何,哪怕希望渺茫,仍不失為一個轉機,亦是吾長久以來的期盼。”
“娘娘也在等那位大鑄劍師醒過來嗎?”
女媧重重點頭。
“每一柄古劍雖只得一個劍靈,鑄造之時卻可能吸納了千千萬萬魂魄。有生靈自願殉劍,生生世世與劍為伴,而更多的則是苦苦掙扎過,依然難逃噩運……若得襄垣指點,能夠讓這些魂魄自七把兇劍內散出卻不化作荒魂,至少還可再去輪迴轉生……”
女媧看向百里屠蘇,“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不可放棄希望……”
她伸手,將一道法術加在百里屠蘇身上。
“這是……”
“雖僅數載,卻也能助你抑制體內凶煞,但於朔月時效力將會大減……”
“太子長琴……抑或該稱你為大巫祝之子,不必言謝。神力亦非萬能,未能令你脫出這錯亂因緣……吾深感慚愧……還有一事,須告知於你。缺少鑄魂石,斷無可能引發血塗之陣,巫真亦曾回報,青玉壇持有鑄魂石,只因其時青玉壇尚在內亂,她不便不告而取……如今想來,那喚作‘玉橫’的鑄魂石……與當年烏蒙靈谷慘禍應有牽連。”
女媧微微皺起了眉。
“……或許,巫真已經察覺這種關聯,對方才會忽然之間……”
“歐陽少恭曾說……他認識我娘……難道……”
百里屠蘇回想著歐陽少恭的每句話,越想越覺得……當年的事情,恐怕跟他脫不了關係。
“吾……絕不可再次違背與伏羲的約定,令幽都之人前往人界……否則必將牽連無數……吾望諸位能夠尋獲那塊鑄魂石,將其帶來媧皇神殿封存……以及……救出巫真。”
方蘭生昂首應道:“這、這是當然!就算女媧大神不特別說,我們也要去把玉橫搶過來!那種東西不能落在歐陽少恭手裡!”
“那麼,便託付於諸位了。為蒼生大義奔走之舉,吾將銘記於心。”
百里屠蘇幾人走出媧皇神殿後,靈女低頭,神色黯然。
多年來,巫真為烏蒙靈谷一事奔走,誓要兇手血債血償……
若然兇手竟是她多年好友……她該是何種心情……
作者有話要說:
忘川蒿里。
眾人找到韓休寧的魂魄。
韓休寧似乎並未看到眾人,靜靜地站著,聽到百里屠蘇的呼喚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