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川:“你知道於姚和索恆其實早些年關係其實很好嗎?於姚現在也不是因為身居主編高位不帶作者了,只是她不想帶了。”
“啊?”初禮眨眨眼,她早就在老苗和於姚的對話裡捕捉到了一些資訊,但是……
於姚和索恆?有故事?
“這個時代,對於大多數作者來說,編輯意義已經發生了改變——很多情況下編輯已經不被需要了,他們逐漸演變成了校對者,營銷者……”
晝川說著轉過身看著還坐在那裡的小姑娘:眼神堅定又冷漠。
就彷彿在說,他真的不需要一個責編。
就彷彿在說,別管那麼多了,你好好對你手上這本我的書負責就可以,坐好校對,給一個漂亮的封面,然後將之大賣。
就彷彿在說,那之後,我們就可以分道揚鑣,順利的話我也會禮貌地說一聲:期待下次合作。
“……”
初禮愣住了。
那一瞬間好像,好像周圍嘈雜的人啊事啊全部都被抽空,世界上只剩下了她和眼前的男人——而在這樣完全隔離的環境中,她第一次意外地觸碰到了眼前的這個人非常、非常內心的根本靈魂……
——然而在指尖小心翼翼地觸碰到時,初禮不得不像是被刺骨的寒冷被迫縮回手一般……
連帶著整顆心也跟著沉入谷底。
初禮也是一臉茫然,她低下頭,此時,她只能下意識地迴避了男人那雙過於冷靜的茶色瞳眸——在對方難得站在原地耐心的等待中,她只是條件反射都站了起來。
晝川:“請你吃冰棒?”
初禮“啊”了聲,有些沒反應過來。
邁開步子,匆忙地跟上男人的腳步。兩人在大約在二十米開外的小攤販的冰箱跟前停下來,晝川拿了個很簡單的冰棒,但是給初禮拿了個草莓甜筒——撕掉包裝袋,咬了口冰淇淋,當柔軟的、甜滋滋的冰淇淋順著喉嚨滑進胃裡,涼嗖嗖的。
在這樣炎熱的夏夜……
初禮想要找個人借床棉被批一批。
這天晚上,被現場絕望的氣氛感染,初禮回到家後給夏老師的微信回覆也非常絕望——
【猴子請來的水軍:老師,搞不定了。】
【猴子請來的水軍:他老爸花了二十七年也沒把這蚌殼的縫兒撬開,我何德何能?】
【猴子請來的水軍:晝川老師非常堅定,從內而外地抗拒著這件事。】
五分鐘後,夏老師回覆。
【夏老師:英雄難過美人關。】
十分鐘後,當初禮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翻得掉出來時,又一條補充——
【夏老師:雖然你不是“美人”,但總得試試。】
初禮:“……”
這一夜初禮陷入了難以入眠的糾結。
說實話,晝川的判斷是沒有錯的——初禮於他,是一個負責遛狗燒飯的房客;是負責《洛河神書》的責編;是他會定期提供一些短篇的雜誌的小編輯……
然而,僅此而已。
【這個時代,對於大多數作者來說,編輯意義已經發生了改變。】
【很多情況下編輯已經不被需要了……】
初禮:“……”
他不需要一個真正的、晝川本人的責編。
他不需要責編。
他不需要她。
他居然不需要她!!!!!
意識到這點,躺在床上的人從床上掀開被子蹦噠起來,滿床打滾捶枕頭跺腳——直到樓下書房傳來男人隱約聽著像是想要上來揍人的聲音:“樓上的,大半夜不睡拆房子啊?”
“……”
正抱著鱷魚形狀抱枕嗷嗷撕咬的小姑娘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