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以後我再詳細說給你聽,先進去吧。”
謝朗負著薛忱上了樓梯,薛蘅隨在後面,經過一雅間時,她忽停住了腳步,傾耳細聽。
薛忱回頭看見,忙使了個眼色。三人進了盡頭的雅間,薛蘅皺眉道:“大哥怎麼也來了?”
薛忱向謝朗點頭致謝,口中道:“是三天前到的,說是咱們在京城的那幾處產業,每年的租金總是收不齊全,他親自過來看一看,若還不行,要另尋賃主。”
薛蘅道:“那閣內現在是四妹在掌事?”
“是。”
“她太年輕了,鎮不住那群猴崽子,特別是阿定,肯定會鬧翻天。”
薛忱大笑,“阿定這小子,只怕他一生中最得意就是這段時間。”
謝朗想起薛定那人小鬼大的樣子,也笑了出來,道:“蘅姐,你也不必將小、小師叔管得太嚴,我象他那麼大時,還要頑皮一些。”
薛蘅低聲道:“我看你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
又道:“二哥,大哥怎麼把你一個人丟在客棧,自己跑到這裡來吃飯?”
薛忱嘆了聲,雖不想說,但還是輕聲道:“大哥住不慣客棧,說搬到朋友那裡去住。我打聽了一下,他竟是住到伍敬道的府上去了。”
伍敬道是弘王妃的兄長,薛蘅眉頭一蹙,謝朗已微微變色,道:“我說剛才那聲音怎麼那麼熟悉,原來竟是弘王手下的大總管。”
薛蘅與薛忱互望一眼,俱能看到對方眼中濃濃的擔憂之意。
等掌櫃親自布席,二人更是傻了眼,薛蘅指著滿桌飯菜,瞪著謝朗道:“你這是幹什麼?”
謝朗笑道:“這是瑞豐樓最有名的大全席,一共十八道菜,彙集了天下名菜,蘅姐、二師叔,你們試試,看合不合口味?”
見薛蘅還在瞪著自己,他忙加了句,“是太奶奶的意思,要我請蘅姐和二師叔吃大全席。太奶奶說,本來應該在家中擺宴,但爹出了城,要過幾天才回,屆時再正式宴請蘅姐和二師叔。”
薛蘅與薛忱忍著吃完飯,見謝朗吩咐掌櫃將未吃完的飯菜送到城西茅草溝給叫化子吃,薛蘅面色才稍稍緩和了些。
經過先前那雅間時,人已散去。小坎探頭看了一眼,咋舌道:“這裡也是大全席。”
薛蘅冷哼一聲,薛忱微嘆了口氣。
待馬車在謝府門前停下,謝朗跳下馬車,笑容可掬地打起車簾,“蘅姐、二師叔,請!”
薛蘅一愣,與薛忱互望一眼,謝朗已搶著道:“太奶奶說,二師叔住在客棧多有不便。命我請你們來謝府居住。”
薛忱頗覺為難,道:“我還有藥箱和衣物………”
小柱子喘著氣跑過來,道:“少爺,薛二叔的東西都搬過來了。”
薛忱頓時結舌,便看向薛蘅。薛蘅看著謝朗,緩緩道:“多謝太奶奶的好意,但我和二哥都喜歡清靜”
謝朗搶道:“蘅姐放心,我讓人把秋梧院給收拾乾淨了,那處最清靜。蘅姐,你那年來也住在那裡,還………”
二人目光相觸,不約而同想起三年前在秋梧院荷塘邊的“舊怨”,薛蘅微笑道:“既然是老人家的意思,我和二哥就叨擾幾天。”
謝朗大喜,此時謝府管家也迎了出來。謝峻去了京郊巡視皇陵修繕的工程,太奶奶染了風寒,身體不適,早已睡下。其餘三位姨娘不便出來見客,便只掌家的二姨娘來秋梧院寒暄了一番,所幸她也略略知道薛蘅的性子,說了幾句就主隨客便。
她惦著問謝朗沿路諸事,走時拉了他一把。謝朗站起,道:“蘅姐,你先歇著,我明天帶你去北塔玩。”
要出門時,他忽又想起一事,笑道:“蘅姐,方才小陸告訴我一件事情。你猜,誰到陛下面前,告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