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似乎你在位的那幾年,根本沒有嘗過比這更上乘的東西一樣。”坐在對面的女子,正是穆槿寧,今日一襲嫩黃色宮裝,胸口和衣袖出繡著彩色蝴蝶,翩翩起舞,黑髮挽著,一隻琥珀的簪子,將她的齊耳短髮編入其餘長髮之內,脖頸之上一圈豆大的明珠,將她襯托的格外高貴優雅。她婉約一笑,話鋒卻並不柔軟,就像是一把斷刃,看似不起眼,實則也有傷人的本事。
彷彿不理會其中的深意,沈熙默默抬眸,淺笑倩兮:“是啊,以前在沈家的時候,我爹也會花不少銀兩買來最好的東西,荔枝也不是沒吃過這等成色的,在人人都叫我貴妃娘娘的時候,清風苑裡從來沒缺過別人羨慕的東西,春天的蜜桃,夏天的香瓜,秋天的龍眼,冬天的蘋果,哪樣沒吃過沒嘗過?只是今天,覺得特別香甜水潤罷了。”
穆槿寧垂眸一笑,舉高手中的茶杯,無聲無息抿了一口。“看來昨夜皇上到你那邊,過的很歡愉。這回哪怕是嚐嚐黃連,也會覺得是甜味吧。”
沈熙但笑不語,直直望向穆槿寧的面容,昨夜出人意料的是,皇上不曾去任何一個妃嬪的住所過夜,而是來青宮看她了。雖說不曾被聖上臨幸,但看來聖上已經對她漸漸開啟心防,果真如槿妃所言,要想富而得寵得到往日榮光,也不是毫無可能的事了。這是自從她小產之後,皇上第二回來見她,往後……自然只會有更好的際遇。
“這下可不妙了,太子曾經跟蒙戈是無話不談的忘年交,又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了給蒙戈求情而激怒了皇上。看來皇上已經開始懷疑,到底太子是不是他的骨肉,為何蒙戈跟太子能夠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到底是不是血緣至親帶來的感情……。真是,要天下大亂了呢。”沈熙又剝開了一顆荔枝,神色散漫自在,說的內容,卻是劍拔弩張的緊張急迫。自然是這件事不曾牽扯到她,才會說的如此漫不經心,毫無所謂。“想來,皇上如今連太子的臉都不想看到了,生怕在太子的身上,瞧著別人的模樣。”
沈熙還真是個什麼話都敢說的女人。彷彿不曾看穿沈熙的唯恐天下不亂,如今曲橋建造在水上,涼亭在水面中心,除了沈熙身邊的侍女跟穆槿寧身後的雪兒之外,再無不明來歷的人,沈熙當然恨不得把壓抑在胸口的風涼話都說出來了。
宮中的人,並不是不敢說,就連心中都不敢想。如今蒙戈的死,有各等各樣的揣測,沈熙會說的如此一針見血,只是因為——這便是當初她跟穆槿寧交易的那個秘密。
七年前,她曾經親眼看到蒙戈出入皇后的景福宮,那是她剛進宮的時候,因為不習慣深宮的生活,半夜睡不著而出來走走,蒙戈離開的時候,是一個人,更是深更半夜,整個景福宮的門前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影,似乎蒙戈出入,早已得到景福宮主子的允許,也下了退下任何人的吩咐。當初沈熙不敢把事情想得太透徹,但沈熙將這個秘密壓在心口許多年,等到她當了貴妃,漸漸有了獨當一面的頭腦,才開始懷疑皇后跟蒙戈之間有何等不可告人的秘密。
當初她告知皇上的時候,也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又有穆槿寧作保,她不能容忍自己被皇后壓的永遠無法抬頭,永遠待在青宮當一個小小的貴人,甚至,這輩子再也無法得見皇上一面。
皇上有他的心思,若說為了誰最終捨棄了皇后,便是眼前的槿妃。很多事,看似尋常,其實像是桌案上的洋蔥一般,一層層撥開了,耐人尋味。
這皇宮的情勢發展,是順著沈熙的預見,但,更是順著穆槿寧的預料,像一條孱弱的溪流,漸漸要匯入浩瀚奔騰的大海去。
誰敢說這些都是巧合?
只是有人操控,卻操控的自然而然,毫無刻意的痕跡罷了。
沈熙的心口,漸漸像是在火上架了一口鍋,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