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雷鳴,整個屋子的牆面,閃過冰冷火光。
他們之間的空氣,都像是被冰封起來。她猝然朝前傾著身子,面色如雪,恨得咬牙切齒:“戲弄我,有趣嗎?!”
在那一刻,他看清她眼底的決裂恨意,佑爵眯起細長眼眸,平平淡淡吐出兩個字,更像是咒罵。“女人。”
“翻臉無情的,就是女人。”
朝著穆槿寧的面孔,他宛若鄙夷,丟下這一句。“原來你也一樣。”
她雙手撐在床沿,黑髮潑墨般垂下,擋去一半容顏,她的面色宛若白瓷,細嫩肌膚之下的青筋畢露。胸口漸漸起伏,宛若被惹怒的美獸她在拼命壓下席捲而來的怒意。
“別忘了,這世上沒有人可以這麼對本殿下,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佑爵起身,藏在衣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
“下次你若再敢闖入秦王府,我會喊人的。”她的冷意,凝結在眼眸之內,垂著的小臉依舊不曾抬起。嗓音之內,沒有一分起伏。“秦王府守衛森嚴……。”
“本殿下有什麼不敢做的?”他冷哼出聲,全然不顧她的威脅,雙臂一揮,紅衣似火。“守衛森嚴,本殿下還不是輕輕鬆鬆進了你這兒?你覺得他們看到我在你的屋子,會認為是捉姦在床嗎?”
他自然無所畏懼,身為北國太子,即便公然染指女子,大聖王朝又能奈何?更別提,他的輕浮惡名,早已人人皆知。
屆時,備受非議的人,絕不會是他。
她捉到那把匕首,朝著他擲過去,他袍袖一擋,已然接住,面無表情看著此刻洩恨不成的女子,突地神色一柔,宛若溫柔撫慰。“放心,你雖不想秦王知曉此事,但本殿下沒說過不幫你啊。醫術高超的大夫,本殿下手下有很多——”
“不用你出手。”
生生打斷佑爵的話,她不理會他再度丟擲來的誘餌,他的權勢很大沒錯,但她一旦陷入其中,往後更難以自拔。
她不想自己,過度依賴任何人,哪怕是他。
“你我要分的這麼清楚?”佑爵緩緩轉過臉來,過分秀氣的面容上,一瞬間多了很多很多無法看透的神情。
他們之間,自然是分的越清楚越好。
“我們之間已經扯平,不想再欠你,免得被你日後要挾。”她的清冷聲音,卻沒有一分遲疑,宛若她的性情般倔強難改。
“好,好……好極了。”
佑爵雙目一沉,驀地紅袖一揮,“啪”揮落碟子,之後,再無聲響。
“郡主,方才聽到屋內有動靜,是您喊奴婢麼?”
門外傳來奴婢小阮的聲音,叩響了門。
“沒事,只是桂花糕碟子被老鼠打翻了,我還要睡,你別進來了。”
穆槿寧緩緩抬起眉眼,圓桌旁早已沒有那人身影,她沉下氣來,才沉靜地應了一聲。
那一盤新鮮的桂花糕,早已摔得粉碎。
他說李煊瞎了雙眼。
即便餘叔將木槿花圖送到他的眼下,他也根本無法看到!
他早早將木槿花圖送回京城,是早已預料到很難平安脫險,篤定自己無法活著回京城——
她嚥下滿滿當當的苦澀,雙手撐在床沿,一瞬間坐立難安。
翌日。
“快去把窗戶關好!”
一道狠厲聲音,劃破深夜寧靜,太后剛睡著不久,榮瀾姑姑讓一派伺候的宮女都退下了,沒想過內室驀地傳出太后的聲音。
榮瀾姑姑急忙端著燭臺走近內室,方才才熄滅燭火,天色不好,打雷下雨,直到如今雨聲漸小,才扶著太后躺下。
太后原本就很難入睡,哪怕有一抹燭光,都是睡不著的。
榮瀾手中的燭臺,一抹火星子緩緩搖曳,如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