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問二字時,眉毛稍稍抬了一下,洗耳傾聽,江湖,是她最熱衷的話題。
“莫問已經隱匿江湖二十年了,彈得好不好已經是傳說了。”
一位看著三十來歲的人開口回道:“二十幾年前,我曾有幸聽得莫問彈了一曲,當真可謂天籟之音。”
“比之這個子昀如何?”
那人摸了摸鬍鬚,搖頭晃腦道:“莫問的琴音聽之讓人飄飄欲仙,讓人只覺置身於無邊的海洋之中,有愁思卻也有著浩瀚的感覺,而這個子昀的琴音實乃相思之作,聞之讓人泫然欲泣,意境雖不一樣,不過,技藝卻是同等卓絕的。”
聽到此,有人附和道:“嗯,我也覺得這個子昀的琴聲太過哀傷了一些,似是在思念著什麼一般。”
林瑾瑜點了點頭,原來這麼多人的感覺都與她相同。
轉眸再度看向那亭尖上的謫仙男子,他雲袖揮動,琴曲錚錚。
他究竟在思念著什麼呢?
林瑾瑜蹙眉凝思,思索間,又聽人說道。
“每年三月初三就在這裡彈琴,很明顯是在悼念些什麼?”
“悼念誰啊?”人群中有人問道。
“哪裡知道,這個子昀憑空出現,誰都不知道他的身世如何,就連他的名字也很奇怪,子昀?這很明顯不是人的名,而是字。”
林瑾瑜點了點頭:“確實沒聽說這個世上有人姓子的。子昀二字的確是字。”
納蘭婉清也說道:“我也不清楚他的身世呢,不知道父皇知不知道。”
林瑾瑜眨了眨眼,對於南臨的皇帝納蘭昊月她完全沒有半點印象,只知道他獨寵曲貴妃,如今推測,既然能讓子昀這樣的人當大司樂,這個皇帝當是個附庸風雅之人。
“子昀人不見了!”林瑾瑜與納蘭婉清談論間忽然有人驚詫起來。
“剛剛還在的。”
“是啊,餘音繚繚,揮之不去啊……”
林瑾瑜再度抬眸朝那亭尖望去,果真已經人去樓空,不知為何,心上竟是泛起一股酸澀的失落感,她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在第一次見到子昀時就如此地多愁善感呢?
這個子昀到底是誰?
為何自己看見他就覺得熟悉呢?
林瑾瑜百思不得其解。
琴已聽完,縱然再過惆悵也必須要起航回家,林瑾瑜與納蘭婉清一起坐上回去的船隻。
船上人群擁擠,納蘭婉清秀麗可人,林瑾瑜與聽雨將她圍在其中免受他人騷擾。
納蘭婉清心下感激,她抿唇微笑而問:“瑾瑜,九月初九重陽之夜,撫仙湖畔還會有鬥琴大賽,那日我再來找你一同聽琴,可好?”
林瑾瑜點頭道:“好啊。”
納蘭婉清抬眉而望,湖水茫茫,看不到邊際,她嘆道:“只是不知今年的鬥琴,子昀會不會參加,往年他都沒有參加的。”
林瑾瑜見狀揶揄道:“呵呵,我們的佳人這是紅鸞星動了麼?”
納蘭婉清素來秀雅,哪裡聽過這樣的話語,耳根瞬時就紅了起來:“瑾瑜,你說什麼呢……我……我只是喜歡聽他的琴音而已。”
林瑾瑜抬手摸了摸下顎,似笑非笑道:“對,僅僅只是喜歡琴音而已。”
納蘭婉清見林瑾瑜笑得意味深長,遂嬌嗔道:“不跟你說了。”
“呵呵……”林瑾瑜眸中含笑。
笑鬧間,船隻便靠了岸。
撫仙湖岸邊人群熙攘,當林瑾瑜一隻腳跨上岸後只覺腰間有異樣的感覺,一垂眸竟是發現腰間的錢袋不翼而飛了,林瑾瑜眼觀六路,當她看見前方有一急速奔跑的身影時抬手大喝一聲:“小偷哪裡跑?!”
那小偷聞言撒腿跑得更快了!
林瑾瑜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