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她喃喃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眼淚越來越多,終於溢位了眼眶,劃過下巴,滴落在地上。
身體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身後有聲音在說:“別擔心,他沒事的,這樣的傷他一定能夠挺過來。”
凱旋點了點頭,卻不想制止自己悲傷的情緒,心亂如麻,怪自己,都怪自己,全都是自己的錯,這樣的自己還能夠無愧在站在這裡嗎?還能夠平靜的面對身後的兩個人……不想,不想回頭看他們指責的眼神,害怕看他們包容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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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旋站在病房外的窗戶邊,透過低矮雜亂的房屋縫隙,似乎看到了滿天的蒼鬥述說著夜的故事。
等回過神的時候,天空已經微微發出白光,清晨,再次來臨,就算那樣的夜晚發生任何的故事,悲傷也好,快樂也好,時間依然會毫不留情的遵循自己的軌道行走,嘲弄人類的滄海一粟。
“這樣好嗎?今天是他的婚禮吧……”身邊的人淡淡的說著,他們陪她在這裡站了一夜。
凱旋搖了搖頭,自嘲的笑著。
或許他依然會搶奪她,或許她仍然會懷念他,但是此刻,她只想守護在齊宵的床邊,守護在這個讓她心疼的男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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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讓所有人在意的日子還是過去了,凱旋不敢看報紙,不敢看電視,她把自己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了這個依然躺在床上的人,就連公司也沒有心力再去過問一下。
那個人的婚禮應該進行的很順利吧,此刻的他是否正擁抱著他的妻子甜蜜的度過新婚的□。
依沙貝爾因該在的意的笑吧,或許明天就能夠收到那章價值20億的支票吧?
這些錢該怎麼用呢?或許該在紐約建個公司,然後將公司的總部搬到那裡,又或者將香港的所有傳媒企業收購了,讓這裡成為自己的底盤。
其實人都是一個很有韌性的生物,即使是在最艱難的壞境下,只要有活著的心都能夠脫離困境,而感情又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是兩個人之間的互動,愛了在一起,不愛分開,即使再悲傷,心再疼,不依然是活著的。
只要還活著,就能夠遇見更多的人,經歷著更多的事,再回首時,或許那段本以為最深的傷痕,其實早已淡薄的看不見痕跡。
許嘉林被凱旋攆回去上課了,齊擎也回去管理公司了,但是當半晚夜幕再次來臨的時候他們還是不約而同的回到了這裡。
醫生也在剛剛確診完畢後告訴他們,齊宵已經脫離的危險期,明天就應該能夠醒過來。
在這樣的日子裡,無疑這是一個讓大家鬆口氣的好訊息。
大家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凱旋對許嘉林笑著說道:“謝謝你。”謝謝你全心全意的照顧這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謝謝你願意放下芥蒂接受他。
許嘉林靦腆的笑了笑,想說什麼,卻最後都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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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創世集團總部。總裁辦公室。
凱旋坐在辦公椅上,看著辦公桌上擺放的物體發呆。
就在五分鐘前,瑞查德的秘書,辛特先生剛剛離開,他留下了一張面值30億的支票。
此刻,正平整的擺放在她的面前,落款瑞查德的簽名就像在嘲笑她的貪婪一般,猙獰的可怕。
凱旋愣了好一會,忽然冷笑了一聲,拿起手上的支票輕彈,吹了口氣,然後道:“我的□費嗎?可真夠值錢的了。”
舉起支票,椅子半轉,透過窗外燦爛的陽光,看見那上面深刻的劃痕,筆端幾乎用力的要侵透紙張的背後。
可以想象當時的他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落下這一行的文字。
也許,真的結束了吧,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