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並不是失去了父親的人,這只是個假象罷了,不僅如此,自己還平白無故多出來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在覬覦著自己的妻子,更多出來了一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兄弟的少年。
任何人在遇到這樣的情況下,都有理由尋求一個解釋,一個親口的解釋,並不是假他人之口。
“是麼?那你有得等了,父親今天上午的飛機,已經離開了。”白野說出這一句來,抬手看了一眼手錶,“他原本就身體不好,常年在紐西蘭調養,年紀越大身體越不好,這次一去,歸期不定。”
沈伯言聽了這話,沒有作答,眉頭緊皺,心中……竟是就那麼一片失落。
二十一年沒有見,二十一年被矇在鼓裡了,而現在,父親竟是連和自己解釋都覺得沒有必要了麼?
唇角苦笑微露,是啊,自己只有他一個父親,但是卓昭然卻不止他一個兒子,並且他沈伯言還只是個二十一年都未曾見過面的兒子,能有多重要?沈伯言想,恐怕在卓昭然看來,
“我要去英國總部一趟,為期一個月,現在也沒有功夫招待你,所以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就等我從英國忙完回來約個時間面談吧,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訴你。”
白野目光深沉,意味深長,和沈伯言七成相似的面容上,表情沒有任何溫度,說完這句,就掛了電話,抬眸看向一旁的沃倫。
“機票訂好了?”
“已經訂好了,今晚十點十二分的。”沃倫應了一聲,就遞了機票和他的護照過來,“先生,不用我和你一起過去麼?”
“不用了,回總部開個會而已,你就在國內吧,國內事務你比我還熟。”白野擺了擺手,垂眸看了一眼機票,“讓你辦的事情呢?”
“報告已經做好了,今天剛送過來。”沃倫應了一聲,問了一句,“你現在需要麼?”
“雖然暫時用不上,但是拿過來看看吧。”白野說了一句之後,沃倫剛準備轉身去拿報告,白野就叫住了他,問了一句,“沃倫,你會覺得我很卑鄙嗎?”
沃倫轉回來看著白野,他職業素養一直很高,從來不會對上司做的事情做出什麼評斷,但是白野這麼問了,沃倫也不好不做任何回答,所以這個金髮碧眼的異國男人,眉目輕凜,斟酌了片刻才說道,“我一向不會對你的決定做任何的評斷,所以這件事情,雖然我無法理解,但是我能夠接受。”
沃倫只這麼說了一句,非常中肯,非常客觀,然後就恭謹地微微點了點頭,這才轉身走出去拿檔案去了。
沒一會兒就拿了檔案過來,放在了白野的桌面上。
白野坐在皮椅裡頭,目光靜靜落在桌面上的檔案上。
那是兩份檔案,兩份檔案的扉頁上,親子鑑定檢查結果報告幾個字印在上面。
白野目光深沉幾分,伸手翻開了檔案。
兄弟姐妹之間的親子鑑定,原本結果就不能夠完全肯定,無論是同父同母還是同父異母,但如果找第三中間人來做,才能夠更加準確。
就比如鑑定卓昭然和白野之間的確實為親子關係,再堅定卓昭然和沈伯言之間的確實為親子關係之後,自然就能夠百分之百推斷出,他們是兄弟。
這兩份鑑定報告,第一份,的確是卓昭然和沈伯言之間的親子關係鑑定,報告上清楚寫著沈伯言和卓昭然的名字,而另一份……
白野目光深沉已經翻到第二份,上頭寫名字的並不是卓白野和卓昭然,而是……
莫長安,卓昭然。
兩份報告的檢驗結果都是一樣的,檔案上白紙黑字地印著基因序列的比對資料,都是些專業詞條,看上去嚴謹而肅穆,在第二頁的報告結論上,寫得很明確。
99。9%這個數字被印成了紅色,清晰地在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