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還懷著孕呢,老這麼情緒激動怎麼能行呢?”
路里裡抽噎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說話也一梗一梗的,抬眸就看著媽媽的臉,可憐巴巴地說了一句,“你……你都知道了?”
“還能不知道麼?你爸回家都快把房子給掀了,關在書房裡不出來,茶杯砸了七八個了,我都不稀得理他,懶得伺候他那暴脾氣索性直接出來了。”
尹清芳伸手輕輕摸了摸路里裡的臉,“他兇你了吧?”
路里裡沒做聲,只是老老實實點了點頭,臉上淚水嘩啦啦的。
“你啊,明明知道你爸就是這麼個脾氣,也明明知道他沒什麼在意的戎馬一生最在乎的就你這麼個寶貝女兒了,你這麼大的事兒不和他商量,甚至連說都沒說一句,你說他能不難過麼?他其實也就是心疼你。”
尹清芳聲音很是溫軟,雖是有些責備的話語,聽上去卻沒半分嚴厲,軟綿綿的。
“我知道錯了,可是……我沒有辦法,媽……我愛他。你知道的,我真的愛他。”
路里里老老實實這麼說了一句,就抬手擦了擦鼻子,鼻音重重的。
“姑娘大了真是越發不害臊了。”
尹清芳聽著女兒就這麼毫無保留地對自己表露出真實心跡,有些無奈,但也有些感動,姑娘終究是長大了,知道動情了,不再是以前不懂事的樣子。
“老路就是怕你受委屈,你說,他那麼清正刻板的一個人,你這麼為了蘇鹿的事情,說要去德國,還要去德國定居。他就已經夠生氣了,你這會子回來了還說都不說一聲,就和當初那個傷害了你的男人結婚了,還和他有了孩子,丫頭,你知道你爸那破脾氣的,沒把姓蘇那小子活活打死已經是他的讓步了。”
“我知道錯了,我本來就一直知道的,我是想和爸爸道歉的,我很想和蘇鹿一起去向爸爸道歉,哪怕跪著求他原諒都好。可是,爸爸生氣起來,哪裡聽得進什麼話?根本還不等我道歉,他就已經先做出舉動,直接教訓了蘇鹿了。”
路里裡又揉了揉鼻子,沒再繼續掉眼淚,只是眼睛依舊紅紅地看著尹清芳,“蘇鹿被打得進醫院,斷了幾根骨頭,腦震盪,脾臟還出血要手術了……爸爸,還不解氣嗎?”
尹清芳扶著路里裡在沙發上坐下了,就隨手抓了路里裡的手腕過來,“解氣?他哪裡能解氣?你先前和他說那麼些話那都跟刀子扎他的心似的,我還是聽他手底下那幾個兵說的,老路三十年沒抽過煙了,你和蘇鹿走了之後,他抽了一整包,眼睛都紅了,也不知道是煙燻的還是什麼。一回到家裡,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頭,偷偷自己抹眼淚呢。”
尹清芳這麼說著,越說路里裡心裡就越難受,越說就越難受,歉疚幾乎滿得就快要溢位來了。
尹清芳眸子微微眯著,手指就搭在路里裡的脈上,“脈象還挺穩的,好了,別再情緒激動了,好好冷靜下來,該吃吃該睡睡,好好養著,不管蘇鹿我接不接受,老路接不接受,但是你這丫頭是我和老路的女兒,你肚子裡的孩子,那就是我們的外孫,我是不可能不管的,乖乖聽話,好吧?別讓我擔心,老路都那麼生氣了,還不忘和我說你懷孕了的事兒,顯然就是要我多多照顧擔待的。你要這孩子沒好好保著,你老爸估計真的是要把這天都給掀了。”
尹清芳語重心長,就將女兒的肩膀攬過來,“你放心吧,你這懷著身子,你都不知道老路以前看到人家家小奶娃的時候,眼睛裡那些羨慕都快要滿出來了,他氣不了多久的,你好好和他道個歉,有肚子裡這麼一張王牌,他很快會心軟鬆口的。”
尹清芳摸了摸路里裡的腦袋,“丫頭……”
她叫了路里裡一句,路里裡一抬頭,就看到母親眸子裡盈滿水光,“你知道媽有多想你麼?天天做夢都是你,想得心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