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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懷孕的緣故,漸漸有了些尿頻的現象,莫長安不是沒查過資料,說是頭兩三個月會有尿頻症狀出現,可是她這似乎也來得太早了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每晚會喝一杯牛奶再睡的緣故,但是也沒有辦法,有生理現象總不能不去解決。
沈伯言睡覺不算太沉,所以她起夜的時候,他總會醒來。
不是馬上醒來,只是莫長安摸黑去了洗手間出來之後,會看到床頭燈亮起昏黃的光線,照亮她原本要摸黑回來的地面。
而床上的男人眼睛依舊閉著,睫毛濃密地覆下來,莫長安輕手輕腳躺進被子裡之後,他會伸手將燈關掉,低聲問一句,“還好嗎?”
得到她肯定的一個嗯之後,就伸手輕輕攬她一下,然後繼續睡覺。
他的關心都是淡淡的,不突兀卻又綿密細緻地傳達到心裡的每個角落。
於是幾天下來,莫長安也就習慣了每晚摸黑去上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總有一盞昏黃的床頭燈在等著她,有時候還有他的一句“還好嗎”。
以至於讓她貪戀這溫暖,甚至每晚會多喝一些牛奶。
有時候她從洗手間回來,燈還亮著,他已經抵不住睏意睡了過去,她就靜靜地就著床頭燈暖黃的光線,打量他的容顏。
他無疑是長得極致好看的男人,輪廓鋒利分明,五官細緻完美,光潔飽滿的額頭,長長的眼廓,長長的睫毛,濃而鋒利的眉毛,微高的眉骨,深邃的眼窩,高挺筆直的鼻樑,薄薄的淡色唇瓣,挺翹的下巴。
莫長安幾乎是眷戀地看著他的臉,想要將這張臉鐫刻進腦海裡,細微到他眉梢的一粒淡色的痣都記得清楚。
他們就像夫妻一樣的生活,或者說,他們就是夫妻的生活。
只是,沈伯言沒有再碰過她。
甚至除了車上那一記吻,之後連親吻都沒再有過了。
莫長安知道自己的魅力,以前也沒少聽別人對自己的容貌極盡讚美,只是似乎這些在沈伯言身上都不起作用,他像是苦行僧一般,明明就是合法夫妻,他卻是不再碰她。
莫長安只認為或許懷孕是有一部分原因的,但或許他終究是不願接受自己的,心中懊惱的同時也有些無奈。
卻是不知,沈伯言連和她親吻都不敢,只怕一個吻就能挑起自己心裡頭的渴望,莫長安不知道的是,剛開始的時候,沈伯言甚至就連睡覺時的輕攬,都需要強硬壓制下自己心內的衝動。
以至於,莫長安覺得,他們明明就很像夫妻了,他們早晨一起出門和各自特助坐上各自司機開過來的車去公司上班,下班回家一起吃飯,飯後一起在書房辦公,然後晚上一起睡覺。
交流也多了許多,從之前飯後的辦公時間偶有交流的幾句關於美元匯率或是今日股價之類的話語,增多到吃飯的時候會討論拍賣會有什麼商品是爺爺心儀的。
明明就很像夫妻了,哪怕在保姆陳姨看來,都覺得先生和太太兩人溫馨和睦,感情一定很好。
可是卻再也沒有做過,那夫妻之間會做的最親密的事情。
已經這樣過了五天了,五天,兩人都是這樣的生活,像是相濡以沫已久,卻又一碗清水一樣寡淡。
“我覺得我和他更像是工作夥伴,哪裡像是夫妻。”
莫長安淡淡對著電話那頭說了一句,是朱丹陽來的電話,無非是詢問她最近狀況,以及告知她喬薇的情況。
莫長安將這事情和朱丹陽說了一遍之後,就做出了以上總結:工作夥伴。
“每晚摟著你睡的工作夥伴?”朱丹陽在那頭反問一句,聲音裡頭已經有了笑意,“長安,我覺得,他其實是在關心你,否則,誰會在最好睡的時間段裡頭你上廁所都能醒來,然後給你亮一盞燈?親爹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