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國外留學了,自己事業越來越好,工作越來越多,對女兒的照顧,倒是越發疏忽了。
如果沈伯言不說這話,尹清芳自己,都還未曾察覺到這一點。
所以當下眉頭就緊皺起來。
掛了電話之後,沈伯言就沒有做聲,在床邊坐下了,莫長安就坐在他的身旁,依舊是伸手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你別難過,裡裡會好起來的,她還這麼年輕,平時又注重鍛鍊,恢復力肯定不錯。”莫長安柔聲安慰著他。
沈伯言伸手輕輕摸了摸路里裡的臉,這丫頭臉上都是細汗,一片黏膩,他拿起旁邊的毛巾給她擦了擦臉,皺眉說了一句,“她就是知道自己身體素質好,所以有恃無恐的死撐,搞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個丫頭從來就是這樣,從小到大雖然皮,但是不喜歡讓人操心,你別看她身手那麼好,誰家姑娘會從小就喜歡練那些拳腳功夫?姨父脾氣不好又是軍人出身,她剛開始純粹屬於被迫,練得苦了,自己偷偷躲起來掉眼淚,沒少哭過,但是當著面又繼續死撐,繼續練。”
莫長安第一次聽沈伯言這麼說路里裡,平時聽他說起這個表妹的時候,都是一臉無奈的搖頭,不然就是頭疼的懶得去應付她。
莫長安甚至不知道,原來裡裡是這麼堅強倔強的姑娘。
“見你以前總是一說到裡裡就搖頭,我還以為她很不懂事,聽你這麼說,她真的很懂事。”莫長安看著病床上躺著的路里裡,也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想著這姑娘第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那英姿颯爽的樣子。
再比對現在的樣子,的確讓人心疼。
沒過一會兒,護士就過來給裡裡量體溫了,看著溫度計上的溫度,護士微微笑了笑,“這麼快就退燒了。”
聽著說她退燒了,沈伯言和莫長安都放下心來。
護士看著沈伯言長得英俊,又是眉頭深鎖的擔憂模樣,就忍不住勸道,“你們也別太擔心了,只是小手術,而且她傷口雖然感染了,但是打點抗生素也會很快好起來的,腿上的手術,不會有太大風險,創口也不會有多大,我們徐醫生曾經在整形外科待過一年,美容縫合的技術很好,想必到時候連疤痕都會非常細微。”
護士是好意,這話很明顯讓沈伯言和莫長安的心都放下來不少。
沈伯言站起身來,轉眸對莫長安說道,“你乖乖坐在這裡休息,我去問一下醫生,這丫頭之後恢復要注意些什麼,不行的話,你覺得到時候把她接到我們家休養一段時間怎麼樣?這丫頭要是沒人看著,肯定又不懂好好照顧自己,就知道死撐,陳姨起碼挺會照顧人的。”
莫長安沒什麼意見,聽了他這話就微微笑了,挑眉看著他,“你是戶主啊,我們家一家之主是你,你說了算。”
沈伯言聽了這話,目光中多了幾分溫柔,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然後就揉了揉她的頭髮,“我沒那麼獨裁,我們家是民主的,每個人都有發言權,你有兩票,你說了算。”
說著,沈伯言的目光朝著她的肚子看了一眼,合著現在小布丁寄宿在她的肚子裡,小布丁這一票,暫時她代管……
莫長安就點了點頭,“我沒什麼意見,裡裡願意就行,正好回頭把張媽也接過來一起,張媽也會照顧人,做菜手藝又特別好,等小布丁出生了,我月子也多個人照顧。”
這話聽著,沈伯言只覺得特別心疼。
特別心疼她。
別人家的媳婦兒,懷了孕哪兒用自己考慮這些?都是婆婆和媽媽張羅好的,而她,媽媽是那樣,婆婆……連自己兒子都不顧,就更不用說她這個媳婦兒了。
沈伯言的目光裡有著心疼,聽了這話,眉頭都皺起來了,手停留在她面板細滑的臉上,“辛苦你了。”
他聲音低沉而溫柔,不難聽出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