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不會有什麼矛盾到了要大半夜逃家的地步吧?
沈伯言看了一眼手中的行李袋,再看向陳姨眼中驚訝的眼神,明白了她的誤會,微微笑了一下低聲說道,“我要去江城出差,應該要過兩天才能回來,麻煩你好好照顧長安了。”
陳姨鬆了一口氣,“喔,出差啊,大半夜的提著行李的我還以為你要幹嘛去呢……”
說著陳姨就笑了笑,“你放心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太太的,你放心去吧。”
沈伯言點頭之後囑咐了陳姨一句早點休息之後,也就走出門去,果不其然,院子門口,哪怕是半夜也是一身正裝的齊鳴,腳邊放著一個小小的皮箱,一隻手提著一隻公文包站在那裡,而另一隻手的指間則是夾了一支點燃的香菸。
燃著的菸頭閃著紅色的火光,繚繞著煙霧。
齊鳴沒有什麼煙癮,平時也不怎麼抽,有時候工作壓力太大,人太累或者太困了,才會點上一根,也抽不了幾口。
聽到沈伯言的腳步,齊鳴轉過身來,將煙滅掉了,笑笑地看著他,“交待完了吧?可以走了?”
話語間有著調侃的味道,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沈伯言明明可以在辦公室那裡洗澡換衣然後出發的,特意回來一趟,肯定是因為莫長安。
沈伯言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只覺得他越來越放肆了,“齊特助。”
他這麼叫了齊鳴一句想提醒他的身份,齊鳴不買賬,指了指手錶,“下班時間,伯言,你唬不住我。”
沈伯言也懶得和他多做爭辯,看著他滅掉的菸頭,“困了吧?等會車上睡一會兒好了,反正車程幾個小時。”
言語間司機也已經開了車過來,齊鳴將自己的車停在了沈伯言的院子門口,兩人坐上了司機開過來的專車,朝著江城駛去。
……
喬氏頂樓。總裁辦公室。
沒有亮燈,只有窗外霓虹的光線在房裡映照出昏暗的氛圍,辦公桌後的皮椅裡,一個修長的人影靜靜地坐在那裡,若是不細看,恐怕就會和這昏暗融為一體。
紀修靜靜地坐著,明明已經凌晨時分,可是他的目光依舊明亮,有著淺淺的冷。
停留在辦公桌桌面上的一個小小水晶相框裡頭,水晶相框裡的女人穿著一身粉色系的古裝,梳著漂亮的髮髻,綴著好看的額飾,巧笑嫣然,美得像是水墨畫裡頭走出來的一般。
而照片裡頭的男人,一身古裝長衫束了高冠,看上去溫潤如玉英俊無儔。
兩人就那麼坐在案臺邊,他溫和地看著她,她手執毛筆素腕輕抬,在宣紙上寫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八個字躍然紙上,這樣的畫面定格在水晶相框的這小小照片上。
紀修的目光就這麼定格在這照片上,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或許自己果然是太高看自己了吧,她連他正式離職檔案的批覆,這麼一點點的時間都不願意給他,他卻是給了她這麼近四年的時間,陪伴在她身邊,在工作上為她分憂解難。
紀修啊紀修,你怎麼會這麼傻?就因為她一句‘你等我回來’就這樣坐在這裡像個傻子一樣苦等著。而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等到。
紀修一直如同被冰封了一般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表情,那是自嘲的笑容,唇角輕輕勾了勾,終於是苦澀地笑了起來。
終於是準備起身離開,電話卻是在口袋裡震動了起來,紀修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眼神中有了些許希冀,心中也生出了希冀來。
只是掏出手機,看著螢幕上的號碼,並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那個名字。
而是長長的一串帶著國際長途區號的越洋來電,一瞬間升起來的希冀,又迅速失落下去。
以至於接起電話時的語氣都透著幾分隱約的冷,“我是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