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見沈長恭的,她站起身來,拿了自己的包,側目看了一眼身上的西裝外套,“沈伯言。”
她叫了他一句,沈伯言嗯了一聲,垂眸看她,“怎麼?”
“快五月天了,天氣挺熱的,我……不冷。”莫長安這話讓沈伯言表情滯了一下,然後眉目裡頭就有些彆扭的不悅盪漾開來。
他索性直接伸手將她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連釦子都扣上了,一粒不落的扣上了。
莫長安只覺得自己幹嘛要多這嘴……
然後走出醫院,上車之後,就聽著這男人,沉著一把嗓子,淡著語氣吩咐司機,“開冷氣,開大點兒!”
合著這意思就是讓她披著這衣服,熱可以開冷氣,但是得披著。
什麼脾氣……
莫長安無奈地搖了搖頭,唇角卻是淺然的笑意。
沈伯言一身單薄的襯衣,車裡頭冷氣開得呼呼的,司機都忍不住覺得,是不是有些太涼了,但是一要伸手去關冷氣時,卻總能感覺少爺的目光讓他如同芒刺在背一般。
只能夠停了動作。
於是這麼一路冷氣開下來的結果,就是沈伯言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孽不可活,因為鼻子已經有些塞了,喉嚨發乾,一些感冒的症狀似乎有些漸漸顯現出來。
……
沈宅。茶室。
沈長恭坐在茶桌後頭,咵嚓一聲,直接一甩手就將一個粗瓷的古董茶杯重重摔落在地,成了一攤稀碎的瓷片。
駱慶站在他面前,心頭一跳,肩膀都是一縮,沈長恭的威嚴,向來就不容忽視。
而且……那杯子,是沈長恭為數不多的那幾個最喜歡的茶杯之一,價格不菲的程度絕對是讓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現在就這麼成了一地的渣渣,難免讓駱慶覺得有些肉疼。
“老先生,對不起。”駱慶垂著頭,目光就這麼停留在那攤瓷片上,聲音都低了幾分,聽上去很弱勢。
“對不起?一個女人都沒能看住?!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讓她再去騷擾伯言兩口子,說了多少遍了!結果呢?你現在和我說她不僅去找了伯言,人你們還沒能帶回來?都幹什麼吃的?!”沈伯言怒不可遏,但是卻沒有提高多少音量,只是哪怕這麼平常的音量,那語氣裡頭夾著的冷冷陰鷙,也是駱慶忍不住一陣膽寒的。
“是我失職了,老先生您不要生氣,注意身體,我會再去查的。”駱慶趕緊這麼說了一句。
沈長恭就冷冷笑了,“查?查什麼查?還有什麼好查的?她已經去找了伯言了,想必想說的都已經說了,還有什麼好查的?前兩天才誇你莫江源那事兒做得不錯,這小子現在昏迷不醒,也算是封住了嘴,只要他死不了,那個也不知道是確有其事還是空穴來風的遺囑也就不會洩露出來,才誇完你!就給我出這事兒?!”
沈長恭的聲音依舊冷冷淡淡的,目光像是毒蛇一般,朝著駱慶臉上瞄了一眼,如果不是看著這是跟了自己好多年的心腹,做事鮮少出紕漏的,剛才那茶杯絕對不會是往地上,而是朝著他的臉上過去了。
外頭傳來了一陣汽車行駛進來的聲音,駱慶微微側頭,心道救星來了……
果不其然,沈長恭眼神雖然依舊陰冷,但是已經擺了擺手,“你從後門出去吧,這些事情改天再談。”
駱慶趕緊應了一聲,再次道歉之後就匆匆走了出去。
沈長恭整理了一下表情,然後就走出了茶室。
沈伯言和莫長安正好從玄關進來,沈伯言一身襯衣,西裝外套披在莫長安的肩上。
沈長恭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來,看著莫長安被西裝外套裹得嚴實,問道,“怎麼?外頭很冷?”
“不冷,車裡空調太冷。”莫長安淡淡答了一句,唇角勾出淺淺微笑來,看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