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臥裡。
莫長安躺在床上,朱丹陽一進去之後,就看到大床上那個身影,背對著門的方向側躺著,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她慢慢走了過去,到了床邊才輕聲叫了她一句,“長安?你睡著了麼?”
沒睡著。
莫長安聽到朱丹陽的身影就翻身轉了過來看著她,“你怎麼來了?”
見到她沒睡著,朱丹陽也就脫了拖鞋直接上床躺在她旁邊,“沈伯言打電話說了孕檢的事情,說你心情不好,我就過來了。”
莫長安聽了這話,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然後就輕道,“我沒事,就是……”
她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心裡的感覺,像是缺了一塊一樣,恐怕如果得不到羊水穿刺之後的好答案的話,這一塊就永遠補不上,噌噌地往裡漏風,弄得似乎渾身都覺得有些發涼。
“我知道我知道。”朱丹陽見她沒繼續說下去,索性就伸手將她攬了,“我知道你有多擔心,不過你這麼年輕,其他的檢查又沒有什麼問題,指標都很正常,所以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別太悲觀了。”
“不是我悲觀。”莫長安搖了搖頭,輕輕咬了咬嘴唇,窩在朱丹陽的臂彎裡,抬眼看了她一眼,“只是,我似乎從來就沒有順風順水的順遂過,家庭是這樣,和沈伯言的事情也是這樣,都沒有一帆風順的,所以我就在想,會不會這一次……也不好。”
朱丹陽眉頭輕輕皺了皺,“你和沈伯言怎麼就不好了,或許剛開始是不好,但是現在,他是真的關心你擔心你,景哲說他從沒見過沈伯言對女人像對你這樣,現在你是擔心小布丁,而他不僅要擔心小布丁,還要擔心你。”
好像的確是這樣,莫長安想到自己回來之後就洗澡上床了,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和別人哭哭啼啼的表達方式不一樣,她就只是不想說話罷了。
但是沈伯言幾次走進主臥,拿了個什麼東西,然後又出去了,現在想起來,或許他根本就不是為了拿東西才進來的吧?而是因為擔心她,所以才想進來看看她情況怎麼樣了,但又怕打擾她想要獨處的空間?
心裡頭莫名湧出些許熱流來。
見莫長安不說話,但是朱丹陽知道她心裡肯定已經想通不少了,就直接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好了,少這麼病懨懨地在床上窩著了!起來起來起來!”
這口氣像極了時九,莫長安眉頭一凜就想到了一件事情,趕緊問了一句,“沈伯言沒打電話把時九和艾珂都叫過來吧?別嚇我。”
她可招架不住時九的鬧騰性子,朱丹陽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吧,再說了,時九還在埃及呢,她這次帶的是非洲和中東的團,埃及啊迦納啊迪拜和土耳其都要去的,還沒回來呢,我都聯絡不上她。”
莫長安眉頭輕皺,“去那些地方做什麼,大熱的天,那裡氣候又不好,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朱丹陽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呢,反正她的性子又沒個準,沒辦法,由她去唄,趕緊起來了,你老公都來找我做外援了,我再怎麼得把你揪起來才算不負眾望。”
莫長安無奈,只能從床上起身來,將被子稍稍理了理之後,就走出門去,正好就看到沈伯言和景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似乎是在聊著天,沈伯言臉上帶著些許淺淺的笑容。
看到莫長安出來,就抬眸朝她微微笑了,然後伸手指了指沙發旁邊落地窗前擺著的那架白色三角鋼琴,“買回來之後都還沒開過張的,都說要開始胎教了,現在開始吧。”
他什麼都沒提,你心情好點兒了沒有啊,小布丁不會有事的啊你別多想了啊,這些那些的,他都沒有提,只是指了鋼琴,和她說著胎教的事情。
莫長安唇角淺淺勾起,明白他的意思,很簡單,我的女兒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