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伴著花香、伴著青草的氣息滑過兩人的鼻尖,四周也變得寧靜,教人還真忍不住會跌入夢裡去。
段鳳鳴察覺錦瑟規律的呼吸,不由得抿唇一笑。
對他而言,錦瑟就好比一個稚齡的孩童,可愛又有趣,會讓她留下,也是因為清楚她會替自己帶來歡笑。
至少跟她在一塊的時候,他的確是開心的,不會想到其他的事,只會想著她。
能短暫忘卻過去,這樣就夠了。
他不貪心的。
從來就不。
既然白天不成,那就晚上來試試,錦瑟才不信自己會查不到段鳳鳴的秘密。
天底下可是沒有絕對的秘密。
不過想到白天竟然枕在段鳳鳴的腿上睡著,也是滿糗的,怎會如此?她明明提醒自己不能睡,頂多躺一下就好,最後依然……唉!尷尬的事不提也罷。
亥時初,段府燈火多半熄滅,只剩下段鳳鳴房內的一盞燭火,錦瑟化做無形偷偷潛入。
錦瑟這才發現,段鳳鳴房內的擺設不同段府其他地方那樣華麗,而是非常地儉樸,實在不像是一個大商戶的房間。
然後,錦瑟視線移動到落坐桌邊的段鳳鳴,他正在擦拭一把銳利的劍,他身旁有張椅子移了出來,乍看之下好似在等人坐,錦瑟也不同他客氣就落坐。
段鳳鳴唇角悄悄揚起,之後拿起劍審視一番。
“真是一把好劍,是吧?”
還不錯……
錦瑟在心底回答的同時才意識到,段鳳鳴是在跟誰說話啊?難道他看得見自己?
抱持疑惑的錦瑟把小手在段鳳鳴眼前晃了晃卻沒有任何反應,這才放心,但她總覺得段鳳鳴好似看得見自己。
段鳳鳴右手持劍,定定望著它,不一會兒,反手一握,眼看就要刺入左手臂,錦瑟連想也沒想,就現身抓住他的右手。
“你在做什麼啊?”錦瑟低聲疾呼。
“你又在做什麼呢?”此時,段鳳鳴微微一笑。“錦瑟,我沒想到你恁是大膽,竟夜半偷偷潛入男人的房裡,想對我做什麼呢?”他早發覺她了,故意一刺只是想讓她自己現身。
段鳳鳴綻放危險的笑容,笑得錦瑟跟著呵呵傻笑。天哪,她幹嘛那麼蠢!段鳳鳴要死要活都不關她的事,她何必出來討罵?
錦瑟趕緊放開段鳳鳴,離他三大步以上,理直氣壯地表示,“誰教你不跟我說你是誰,我只有出此下策,要不,你以為我喜歡接近你嗎?”她才不會接近自己討厭的人。
段鳳鳴眯了眯眼,存心道:“我沒想到原來你這麼想知道我是誰哪!”
錦瑟連忙反駁,“我才不是很想知道你是誰,只是……只是……”很想知道你是誰而已。
“只是什麼?”看得出來錦瑟是個涉世未深的詩精,對人世的一切都很懵懂,是狡黠沒錯,內心卻單純極了。
錦瑟別過頭,不願看見段鳳鳴那一臉小人得意貌。
她都能讓高高在上的殘月不得不對她低頭了,區區一名人類,她豈能就此認輸,非扳回面子不可!
嘴上掛著可比花還燦爛的笑容,錦瑟移至段鳳鳴身側。“哎呀,段爺怎麼那麼愛欺負我這小姑娘呢?欺負我有樂趣可言嗎?”
“有,樂趣還很大呢。”段鳳鳴坦承不諱。尤其光看她在自己面前精明又古怪,在段鳳揚面前忠心又乖巧,就讓他開心不已。
真是一個不太會隱藏自己感情的詩精,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他卻是一目瞭然,喜歡的、厭惡的,統統會表現在她老實的小臉蛋上,所以他看得出錦瑟喜歡段鳳揚勝過自己。
段鳳鳴這句話直接命中錦瑟的心坎。老實說,她已經覺得自己說話夠直、夠狠了,沒想到今日竟碰上一個比她更猶過之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