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後的方法很簡單,既然銀針驗毒沒有驗出來,一切的答案就在那太監的身上。只要能夠證明那太監的唇上本身有毒,自然就可以證明贏楚是無辜的了。這件事情說來說去也怪太子手腳並不乾淨,以至於讓裴後輕而易舉找到了方法,足夠證明贏楚的無辜。另一方面……皇帝是不可能現在處死贏楚的,因為他還需要他,否則頭痛症只會讓他更早地走向死亡。
因為贏楚覲見,女官特意領著宮中的宮女全都退了下去。裴後坐在殿上懶洋洋地道:“過來吧,替我捶捶背。”她這一聲令下,贏楚低垂著眼簾走上前去。隨後他輕手輕腳地走到裴後的背後,輕輕抬起雙手為她捶背。雖然是一個男子,可是他這一雙手卻是不輕不重,不緊不慢,比任何人的功夫都要好多了。
裴後雙目微閉,輕輕嘆息道:“除非我想讓你死,否則這世上沒有人能要你的性命。”她的聲音十分溫和,竟然如同流水一般潺潺動聽。
贏楚恭恭敬敬地道:“是,除非娘娘讓我死,否則微臣絕不敢先死。”
“油嘴滑舌,你說的可當真?”裴後伸了個懶腰,不知道為什麼窗戶一動,一陣涼風吹來,裴後喉嚨一癢,輕輕咳嗽了一聲。贏楚立刻知情識趣地將一件狐狸毛披風披了到裴後的身上,就在他的那雙手觸到裴後肩膀的一瞬間,裴後身體輕輕抖了一下。幻覺之中,他的那雙手如同記憶中某個人的雙手,溫柔而又寬厚,十分有力度。
贏楚見裴後抖動了一下,不由關切地道:“娘娘,您還好嗎?”
裴後眼中似乎有些迷離:“我沒事。”接著,她有意地靠近了贏楚。
贏楚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地緊貼著對方那散發著幽香的身體。他心中一嘆,輕輕地將手搭在了對方的腰間,裴後也就勢靠在他的胸前,兩人彼此都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而這時候,一個宮女已然推門進來,稟報道:“娘娘,太子殿下到。”
裴後猛地從贏楚懷中閃出,惡狠狠地道:“把她拖下去!”
那宮女嚇的面無人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可是她話說得已經太晚了,黑暗中立刻有兩道悄無聲息的影子出現將她拖了下去。
太子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他的目光落在了裴後和贏楚兩人的身上,露出一種震驚的神色。他沒有想到經過這件事,贏楚居然還活著!昨天晚上在天牢發生的事情有太子在推波助瀾,他是故意將贏楚送到王家的手上,想要借王家的手除掉贏楚,這不過是一個互相利用的關係。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贏楚在被人追殺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安然地回到宮中。
看見太子面無人色,贏楚淡淡一笑道:“殿下,微臣已經說過,您是除不掉微臣的,勸您還是不要白費心機,多多將心思花在政務上才是。”
太子心頭急跳,他反覆的問自己該怎麼辦,這個人竟然還活著!
裴後的臉上掠過一絲不快:“你做的蠢事還不夠多麼,現在這個時辰又跑到宮中來做什麼?”
太子強行壓抑憤怒道:“母后不讓我進宮,卻讓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陪伴在您的身邊,您究竟想要做什麼?難道他真是您身邊不可或缺的人,比我這個兒子還要重要嗎?”
裴後被撞破了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事,向來平靜無波的面上出現一絲裂縫:“我讓你滾出去!”
剛才裴後在贏楚的懷中還像溫馴的綿羊一般,此刻已經變得像一隻兇猛的母狼。這讓太子感到膽戰心驚,他恨自己無能,無法奪得母后的歡心。但話又說回來,這贏楚不過是一個閹人,縱然他在母后身邊再得寵,他也翻不出天去!太子撲通一聲跪下,帶著哭腔道:“兒臣只是一時糊塗,今天是特地來向母后請罪的!”說著他抬起手來便打了自己幾個大耳刮子,卻不敢心疼自己的面孔,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