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才會送了那塊玉佩去,權作為拖延之策。現在李未央說起這件事,賢妃更加堵心,偏偏還不能露出絲毫端倪,不由暗自懊惱。
“傻孩子,我說的是你呢,你大姐自然有你父親去操心,我是和你一見投緣才會這樣關心,多說了幾句,你也不要太在意了。”賢妃不過瞬間,就恢復了往日的神情。
“賢妃姐姐好興致,這麼大清早的在這裡做什麼?”一道聲音傳來,賢妃一怔,隨後回頭,頓時笑起來:“原來是德妃妹妹。”
張德妃穿了一身煙紫色百子刻絲紗袍,鬢髮疏疏地斜簪著幾朵暗紅瑪瑙垂流蘇的簪子,看起來比耀目的賢妃要顯得恬靜淡雅許多。她在眾位女官的簇擁之中走進了涼亭,神色寧靜如深水,波瀾不驚,連簪子上垂下的纏絲點翠流蘇,亦只是隨著腳步細巧地晃動,閃爍出銀翠的粼粼波光。看到李未央也在,她淡淡一笑:“怎麼縣主一大早就進宮了。”
李未央低頭行禮,心中卻暗自搖頭,從自己一進宮,只怕各宮就傳遍了,宮裡從來不是一個秘密的地方,今天不論是賢妃還是德妃,都是有備而來的。賢妃剛才的話,說明她不過是來試探自己的底細,而德妃呢?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在自己再三申明與七皇子毫無瓜葛之後,難道她還在動什麼心思嗎?一個母親保護兒子的心情她可以理解,可是如果過分了,她也不得不做出還擊,到時候勢必要牽連拓跋玉,從本心講,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太想毀了這步棋的。
“我看著縣主清純可愛,留著她多說了兩句,可巧妹妹你就到了。”武賢妃巧笑倩兮。
張德妃笑了笑,李未央看著是個純良的孩子,但那不過是表面現象,她根本是個城府很深的女孩。上次交鋒是自己失察大意,竟然被這個小丫頭耍了一把,小小年紀,就有這般心機,果然不是個簡單的。可惜他們彼此已經結下了仇隙,否則,定當為一大助力。這事,自己做得確鹵莽。需知,有時候,一步錯,步步錯,德妃眼中閃過狠厲。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見著這個少女,看著她如常般地應對自己,心裡,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李未央口口聲聲要個專情的夫君,不允許男子納妾,所以玉兒越是堅持要娶她,越是不能留著她,否則將來玉兒真的被她蠱惑的忘記了大業,後患無窮!
而另外一邊的武賢妃冷眼瞧著,衣袖間的一串翡翠珠纏絲赤金蓮花鐲,在清晨的陽光中透著瑩然如春水的光澤,這出戏,她看得頗有興味,原本覺得李未央不過是個頗有心計的小丫頭,可看德妃的樣子,倒像是頗為忌諱。
張德妃一雙美目落在李未央的身上,倒是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之中含了無限的冷意。
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太監端著一個鑲金翡翠的匣子,施施然從花園另一邊走了過來。他走過來便向德妃和賢妃請安,然後道:“陛下賜了德妃娘娘一朵八尾鳳凰金簪,賢妃娘娘一盞翡翠琉璃盞。”
匣子開啟,果然見到一支金光燦燦的金簪,金簪上栩栩如生地雕刻著一支八尾鳳凰,旁邊還有一盞碧綠的翡翠琉璃盞。
張德妃笑了笑,吩咐那太監上前來,素手取出金簪,仔細端詳片刻,隨後笑道:“我都這個年紀了,陛下還將我當成小姑娘,這種金簪漂亮倒是漂亮,可上面的寶石卻是七彩琉璃石,縣主這個年紀戴還差不多。”說著,隨意地在李未央的頭上比劃了一番,彷彿有將金簪賜給她的意思。
李未央退後一步,恭敬道:“娘娘在陛下的心中,永遠年輕美貌,未央身份卑微,不敢奢望。”
張德妃笑了笑,不置可否地將金簪放回了匣子裡,狀若無意地道:“好了,蘭兒,送縣主出去吧。”
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官應聲出列,微笑著引著李未央出去。
這名叫蘭兒的女官,容貌生得普通,卻非常溫和,一路輕言細語:“縣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