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告發,最大的原因還是胡順妃和湘王在,現在他們都倒了,從前被欺負的被侮辱的,自然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了,外祖母何必為他們可惜。”
陳留公主聽了,卻道:“你說的也是一個理,胡家固然該殺,可殺了胡家之後,未必不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齊國公沉吟道:“母親是說,郭家被推上了風尖浪口?”
陳留公主點了點頭,道:“正是。”
郭澄滿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咱們家這些年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自然不會怕那些無中生有的人,胡家的下場也是給了他們一個警告,讓他們知道郭家絕非好惹的。今後誰要再有小動作,胡氏便是他們的下場!”言談之間,竟然有一種森森寒意,李未央見慣了他的笑容,猛地一聽,不覺微微詫異。
從陳留公主的屋子裡出來,元英卻叫住了李未央,道:“表妹,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未央看了看他,落落大方的臉上也沒有扭捏之色,點頭道:“自然。”
李未央站在一株薔薇花之前,薔薇在她素淨的衣衫上投影出無數的花影,將她襯托的更加明豔動人。
元英凝視著她,眼神漸沉,良久,才開口道:“人多的時候我不便開口,我知道你也不想引起過多人的注意。但有些話,我確實不吐不快。你和旭王,一早便以熟悉了吧。”
李未央知道很多事情是無法隱瞞的,尤其是在聰明人面前:“沒錯,我和他已經認識很多年了。在我來越西之前,我們便一直是像家人一般相處。”
她用的是家人這個詞,而不是情人。元英又盯著她看了半天,方緩緩開口道:“嘉兒小的時候便生得十分圓潤可愛,看見別人都在哭,可是看到我就就笑起來,那時候我母妃說,等嘉兒長大了,便要給我做媳婦。”
李未央收起了笑,認真聆聽。
“我那時候很討厭聽到這話,經常背地裡偷偷捏她的手,想要把她弄哭,可她卻還是很高興看到我,每次我這樣做,她都笑得很開心。所以我有時候會想,若是她沒有失蹤,現在已經是我的王妃了。”
如果小蠻沒有失蹤,不會流落民間,在郭家快快樂樂的長大,就不會生病,也遇不到溫小樓。這麼多年過去,她的確應該嫁給元英了吧。李未央笑了笑,並不反駁。
“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不是她。”元英的面上露出了微笑,語氣十分肯定。
李未央揚起眉頭,微笑道:“哦,為什麼?”
元英的眼中有一種誰也看不透理不清的深沉之色,說的話也依然很平和,“因為郭家的孩子,為了達到目的也會有一些非常手段,卻絕沒有那樣毒辣的秉性。就如同牡丹花的種子即便落入水中,也長不成蓮花一樣。不管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成長,嘉兒都會是嘉兒,安平郡主也永遠是安平郡主。”
李未央微訝地看著他。
元英望著她,繼續道:“我以為我會很討厭你,因為在宮裡這麼多年,我見到的一直都是你這樣的女子,聰明、狡猾、毒辣、有野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對付敵人狠辣到了讓男人髮指的地步。”
“我真的有這麼可怕?”李未央失笑,元英不便插手後宮之事,卻並不表示他一無所知。她對胡順妃和湘王的所作所為,恐怕元英已經給全部知曉。但是被元英這樣形容,她卻並不覺得有什麼。因為他說的沒有錯,她自私、惡毒、狡猾,對待敵人極端殘酷,可那又怎麼樣?這才是她李未央。
元英便笑了起來,眼中的深沉也變成了笑,道:“是啊,的確可怕,我原先也是這樣想的,女孩子應該溫柔、善良、可愛,一切都該由男人來保護,可現在我變了想法。”
李未央望著他,沒有說話。
元英繼續說下去,道:“換了真正的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