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立刻會意,輕聲道:“原來如此。”
當然,此事若非有壽春公主的配合,豈會如此簡單呢?只不過,壽春公主不是要幫助李未央,而是因為她心儀的物件是那個無故落敗的戰秋罷了。少女的心思,恐怕連皇帝都看出來了,否則他又怎麼會讓戰秋入局,李未央不過是請惠妃在公主面前感嘆一下人生無常,青春易逝,說一句可惜,道一句憐愛,一切自然水到渠成……不過這也要多虧了壽春公主雖然忌憚裴後,卻也深受皇帝寵愛,若非如此,她是絕對不會有這種陽奉陰違的舉動的。
凡是有幾分相像過去那個人的,皇帝都會不假思索給予憐愛,這就是一種奇妙的移情作用,而壽春公主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自己爭取人生幸福罷了。
元烈輕輕一笑,轉身上了馬,向李未央揮了揮手道:“放心吧。”月光之下,他笑容更深,面容清俊,讓李未央也不禁有片刻的恍了神。等她回到馬車上,迎面卻碰上郭夫人訝異的面孔。
李未央輕輕地一笑道:“母親,你不要怪我,我是在為五哥報仇呢。”
郭夫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只是有些擔心道:“我只是怕太子會想方設法幫裴徽翻供。”
李未央面容上帶了三分嘲諷:“母親你放心吧,我保證那裴徽會自動認罪的。”
郭夫人聽到這裡,不免覺得十分奇怪,她真是想不明白李未央究竟會怎麼做,才能讓裴徽這樣一個人主動認罪呢?可是不管她怎麼追問,李未央卻只是神秘地搖了搖頭,不肯輕易透露。
那京兆尹帶回了裴徽,心頭正在惴惴,卻突然聽聞有人來報:“太子常侍要見大人。”
京兆尹心頭一驚,連忙道:“快,快請進來。”
太子常侍名叫阮蕭山,是一個身量高挑,形容清俊的文官,他快步走進了書房,隨即向京兆尹一拱手道:“華大人。”
京兆尹華誠連忙迎上去道:“阮大人,有失遠迎,快請坐吧。”
太子常侍微微一笑道:“我今天的來意,想必華大人十分清楚,太子的意思嘛……”他的話沒有說完,京兆尹已經連聲道:“太子的意思,下官自然是知曉的,這件事在下一定秉公辦理,絕不會偏袒壽春公主。”他說這句話其實是有深意的,不偏袒壽春公主,那就是要偏袒裴徽了,偏袒裴家等於是偏袒太子。
太子常侍點頭道:“華大人果然是個聰明人,這些禮物是太子的小小心意,請你收下。”說著他一揮手,門口已經抬來了兩個沉甸甸的大箱子,那京兆尹看得心頭一驚,立刻道:“太子殿下美意,下官心領,但是這東西,下官是實在不敢收的。”
太子常侍輕輕地一笑道:“華大人不必多禮,這只是太子的一點小小心意,不是什麼金銀珠寶,不過是華大人最喜歡的古籍罷了,根本不值錢。便是外人瞧見,也不會說華大人收受賄賂的。裴公子在獄中還請大人多多關照才是,莫讓他受了什麼苦楚。”
京兆尹連忙道:“是是是,下官曉得。”
好不容易送走了太子常侍,京兆尹卻發了愁,可是如今正是風尖浪口,他怎麼做都是錯啊,不管是皇室還是裴家,他都得罪不起,眼前還多了一個太子,這可叫他怎麼辦?所以他在書房裡坐了半宿,都是沒敢閤眼。就在此時,他突然聽見門外有人輕聲笑道:“京兆尹大人可真是左右逢源,收下太子殿下的禮物,回頭還不知道裴家要如何謝你呢。”
門外一個年輕的華衣公子,慢慢地走了進來,那一張俊臉之上,眸子熠熠閃光,一瞬間彷彿帶進了外面明亮的月光。京兆尹陡然一驚,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失聲道:“旭王殿下!”
旭王元烈看了看那兩個紅漆木的大箱子,卻是微微一笑,徑直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了,語調悠閒地道:“太子是讓你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