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都在面對著紫薰淺夏的時候,大概是和旁人不同的,青年總是喜歡看著這個女人說話,期望著她能有一天不拿著那個簪子,期望著她能像是小時候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話的樣子。
“我知道你是叫紫薰淺夏吧?”剛剛當上魔君的殺陌都說道,他毫不客氣的做了下來,但是那漂亮的動作就像是主人請他坐下的一樣順理成章。
“你的名字可真是奇怪,”魔君摸摸自己的下巴,“有種俗氣的感覺,你覺得呢?”
女人卻只是瞟了他一樣,仍舊看著自己手上的簪子,神色一如陌都兒時的記憶。
“你這是不記得我了嗎?大姐姐?”青年眨巴著眼睛,好笑的問道。
女人終於轉過了頭,她看著面前這個熟悉而陌生的臉龐,兒時的陌都還叫做阿寶,他長得像是自己的母親,臉上的五官秀氣得像是個女娃娃,長大後得陌都誰也不像了,但是卻有著自己父母的影子,一如每一個孩子一樣。
他長得遠遠不像殺阡陌那樣美豔無雙,或是母親那樣溫婉秀麗,陌都的確是個美男子,但是不像是自己的父母任何一個,他五官漂亮,氣質俊秀,足夠讓人一眼就記住他,然而永遠也看不清他。
“你和小時候的樣子不太一樣了。”紫薰淺夏說道,她眉眼淡漠,在陌都看到她也一樣和兒時見到的不一樣了。
年輕的魔君笑了笑,他說:“那你這是不認識我了?”
這位曾經的上仙搖搖頭:“怎麼會不認識,你雖然不像是你的父親,但是練的卻還是他那套功法,魔氣如此之重,我怎麼不知道你是誰?”女人淡淡的說道,甚至沒有抬眼。
這話卻還是讓跟前的人笑了,不過也是他從來沒有不笑的時候。
“你真有趣,以後也想看見你。”他笑眯眯的說道,然後站起了身子。
“淺淺,明天再看你。”他樂呵呵的說道,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後帶著身邊的一群屬下又離開了。
至於他說的那兩個親暱的字眼,當事的兩個人都毫不在意,紫薰淺夏只是微微抬眼看向青年白色的衣袍,他的髮色深紫宛如墨黑,若只是看著背影的話,風流倜讜、瀟灑無情,像很多人然又不像很多人。
殺陌都。。。
長留的墮仙,閉了閉眼。
“這是殿下送過來的畫,剛剛畫好便讓送來了。”春秋不敗說道,他手裡還是原封不動的提著那副陌都畫的畫,樣子老實得很。
老憎入定一般坐著的人動了動,女人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睛很是美麗泛著幽幽的紫光,動人心魄。
“他這又是在幹什麼?”紫薰淺夏嘆氣說道。
“殿下請你應約。還望收下。”
春秋不敗遞上手裡的畫,他見人並不想收下,於是將畫卷攤放在了石桌前面,然後很是有禮的有告辭了。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你也開始做這些事情了。”紫薰淺夏望著春秋不敗的背影說道,真的是一切都改變了,不會愛上人的白子畫居然也喜歡上了自己的徒弟花千骨,不惜放棄長留掌門之位;魔君殺阡陌也早就娶親生子,連他們的孩子也都長大成人做了新的魔君;這位心心念念想著魔君統一六界的春秋不敗,居然也會圍著小主子整天轉悠,做的事倒是像是殺陌都的管事。
而她自己?
墮仙不語,她垂下了眼瞼,看向了自己的衣袖裡面,那裡面是她看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的簪子,可是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拿出來了。
我愛了他數百年,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止。
她悠悠的嘆了口氣,目光看向了面前石桌上的東西,那裡面是個女人,很是眼熟,很是美麗。紫薰淺夏望著她看了很久,然後才忽然驚覺,這是她自己,可是裡面的人卻帶著她毫不熟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