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編一個玉佩的其他用途。所以,昭平公主並不知那夜慕于飛借玉佩是為了帶秦玖去別院,所以也不知秦玖和慕于飛相識。
秦玖微微一笑道:“我初到麗京,並不知那處別院是公主的。倘若知曉,一定不會那樣做,還請公主恕罪!”
昭平公主冷哼了一聲道:“本宮今日沒有閒工夫向你興師問罪。”慧黠的眸光輕輕一瞥,凝視在榴蓮身上,“這個小白臉就是你的男寵吧,你下來。還有玉冰,你也下來!快些給本宮騰地方,本宮和二哥有話說。”
榴蓮正看得熱鬧,沒想到戰火忽然燒到了自己頭上,還被罵成了小白臉。頓時哭喪著臉,道:“昭平公主,我不是男寵。”
黃毛偎依在秦玖懷裡,聽到男寵這個詞很新鮮,一邊玩著穿著珠子的絨線,一邊說道:“男寵,阿臭是男寵!”
“不是!”榴蓮回首朝著黃毛凶神惡煞地吼道。
“男寵!”黃毛不屑地斜睨了一眼榴蓮,繼續說道。
榴蓮氣得撓頭,昭平公主撲哧笑道:“小白臉,做男寵這麼委屈啊,你趕快下車。”
於是,榴蓮揹著男寵的黑鍋欲哭無淚地爬下了馬車。玉冰望了顏夙一眼,見顏夙點了點頭,便也鑽出了馬車。
昭平公主悠然上了馬車中,在秦玖一側的錦繡團墊上慢慢坐下,目光掠過秦玖正在繡的襦裙,漆黑的眸中乍然迸發出冷絕的光芒,她挑眉問道:“二哥哥,這件襦裙,是你要送給蘇挽香的?”
顏夙俊臉上的表情依然是沉沉靜靜的,只臉色似乎因昭平公主的問話而微微泛起一絲鐵青。他目光凌厲地掃了一眼昭平,眯眼道:“不錯!”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昭平公主望著顏夙悽然而笑,起先是單個的一個音,其後便連成了一串,笑得眼淚幾乎流下來,“二哥哥,你好!”這個“好”字,她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的。
“三年,素素才去了不過三年,你就另覓新歡了。這我不怪你,畢竟你也要娶妻生子。可你怎麼能在這裡,在這片香雪海中去送給另外一個女子這樣的禮?又怎麼能在這一天,在祈雪節這一天去討好另一個女子?”昭平公主內心酸楚無比,話一出口,淚水便滾落如雨,順著臉頰流下來,弄溼了蒙在臉上的披帛,“如果,你忘記了祈雪節每一年都是素素拔得頭籌,如果你忘記了這個節日由來的典故。難道,你也忘記這裡是你們初遇的地方,是你們定情的地方,這裡的每一朵梅花,都見證了素素對你的痴情,而你,你竟然忍心,在這樣的日子,在這個地方,去向另一個拔得頭籌的女子去獻禮?怎麼能?二哥哥,你怎麼能這樣?”
顏夙臉色微微一變,他伸手想要去擦昭平臉上的淚珠,可終究未曾伸出手去,任憑她的淚水撲簌簌地直往下落。他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見底的黑。他張了張口,半晌慢慢說道:“璇兒,當著秦掌事,你就少說幾句吧!”
他說話的語氣沒有絲毫波動,淡漠的,就好似,這一切和他沒有一丁點兒的關係。
昭平公主揚起滿臉淚痕的臉,秋水明眸狠狠瞪著顏夙,冷冷說道:“當著全天下人我也要說,顏夙,你……你無恥!”
顏夙瀲灩的雙眸中光芒掠動,他端起茶盞,斂下睫毛飲了一口茶,在水汽氤氳中眯眼瞧著昭平公主,漠然說道:“璇兒,二哥知道你和她感情好。可那些事情早已經過去了,她也已經去了三年。逝者已矣,你這般鬧又能改變什麼?你明明知曉父皇不願意再提當年之事,可你卻總是念念不忘。為了當年之事,你甚至和駙馬和離。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用呢?璇兒,我勸你,忘了吧!白氏一門,終究是……罪有應得!”
秦玖的指尖乍然被繡花針刺中,一滴血珠慢慢沁了出來,有些刺痛。她將手指含入口中,用舌尖慢慢舔去沁出來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