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京謝家,洛陽王家,都是大煜國的世家,王謝兩家,歷來結親極多。偏到了謝滌塵這一代,先是謝滌塵退掉了王家的親事,娶了昭平公主。如今,這二公子謝濯塵竟也來爭雲韶國的公主。
王玉珍雖不是曾被謝滌塵退親的那位小姐,但畢竟是王家之人,臉色微微一變,淡淡說道:“只怕,雲韶國的駙馬不是那麼好當的。”
雲韶國的駙馬確實不是那麼好當的,不然,顏夙也不會讓謝濯塵來爭這個駙馬之位。
不知為何,秦玖從王玉珍的話裡聽出了一點傷感的味道,但只是一瞬間便不見了。秦玖的目光移向了站在演武場中的謝濯塵,看到了他的對手,秦玖不禁微微一笑。
和謝濯塵對上的,是榴蓮。
榴蓮對雲韶國的三公主沒有什麼興趣,自然也沒打算參加這個演武大賽。他是被秦玖逼著上去的,秦玖告訴他,不用他贏,只需要讓他對上謝濯塵時,輸給他即可。所以,榴蓮才答應了上場。
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謝濯塵。
秦玖的目光移到了雲韶國的涼棚內。
她所在的涼棚和雲韶國的涼棚是相鄰的,中間只用一道紗帛隔開,秦玖透過半透明的紗帛,看到尚楚楚身體前傾,指著榴蓮問了句什麼。看來,對於榴蓮,她不算是無動於衷。
此時,場上的對決開始。
榴蓮的武功,是有正經師傅教過的,只因他天性不愛習武,所以沒有下功夫去學,但是,招數使出來,還是像那麼回事的。但也只是像那麼回事而已,對上了謝濯塵這樣的武功高手,便只有招架之功,無有還手之力。
兩人鬥了差不多十招,就見謝濯塵身形詭異地竄起,人劍合一,從空中躍起,向著榴蓮刺去。榴蓮伸劍去格,只聽得一聲脆響,榴蓮手中的劍斷為了兩截。就在此時,榴蓮足下一個踉蹌,而謝濯塵的劍勢不減,指向的恰恰是榴蓮的心窩。
秦玖斜睨了一眼尚楚楚,只見她不知何時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隔著紗幔,看不清她的神色,但是她口中那聲低低的驚呼聲,秦玖還是可以聽到的。
演武場上,榴蓮面色一白,伸出斷劍去格,只聽一陣金鐵之聲,他手中的兵刃落地,整個身子已飛了起來,落在了地上,而胸前雪白的衣衫上,則被鮮血染紅了一片。
有宮人過去將榴蓮攙扶了下去,宮中原本就有御醫在這裡,這時被請了過去為榴蓮看傷,秦玖忙命枇杷過去應付。
顯而易見,這場比武,是謝濯塵贏了。但留在場中的勝者謝濯塵,臉色卻並不怎麼好看。他覺得自己那一劍已經及時收住了,怎麼還是刺中了,而且,還讓對方留了那麼多的血。
原本是點到為止的比賽,因為那些血,呈現出一種強烈的血腥意味來。
“不是點到為止嗎,怎麼還傷了人?謝公子的武功明顯要高於秦狀元,要贏也不用這麼驚險吧?就這麼想做雲韶國的駙馬?”涼棚內一個女子悄聲說道。
“是啊,謝二公子平日看起來多溫文爾雅一個人,怎麼下如此狠手?難道真是想贏想瘋了不成?”另一個女子也輕聲說道。
“秦狀元還真可憐,一個文試狀元,有那點武功也算是文武全才了,只是不知這一劍會不會要了他的命,那樣就可惜了。”
秦玖聽著涼棚內的議論聲,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側首望向尚楚楚,只見她在婢女的攙扶下,已經坐到了椅子上,只是身子依然僵直著,從尚楚楚的表現來看,就算謝濯塵演武大賽獲得第一,只怕也是無緣駙馬之位了。
倘若一個陌生人和一個你相熟的人比武,那個陌生人還差點殺死你熟悉的那個人,你不會去感嘆他的武功多麼高絕,只會擔心你認識的那個人。
榴蓮此時正躺在涼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