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還需要三思啊!殿下萬萬不可衝動。”謝滌塵沉吟著說道。可是,他卻也曉得,以慶帝的為人,若糧草之事暴露,而蘇青又是一直在向燁國走私,只怕牽連到顏夙後便是萬劫不復的大罪。
謝濯塵一拍桌案道:“殿下何等英明之主,若是不能順利繼位,將是天下百姓之苦。要屬下說,倒真不如速速起事,這朝中本就支援殿下之人居多。”
易子陵沉吟片刻,慢慢說道:“我同意。陛下身子本就極差,近年來越加多疑,在宮裡寵信惠妃,以至於朝中天宸宗仍佔一席之地。只怕殿下早日登基,大刀闊斧,還朝堂一個新面貌。”
顏夙冷冷眯眼,“還有一件事,滌塵,這些日子,你暗中派人盯緊了蘇挽香,她與任何人接觸,都要回報。記住,萬不可讓她發現,我懷疑,她有武功!”
謝滌塵頓時瞪大了眼睛,他是知曉蘇挽香是白素萱的。此時,聽顏夙如此說,怎麼能不驚訝。
“殿下,你是說,她不是……”
顏夙點了點頭,起身慢慢踱到窗畔,起身將朱漆窗欞推開。凜寒的風撲面而來,吹散了一屋子的溫暖熱氣,他傲立風中,雙目中霸氣凜然。
“快要到中秋佳節了啊!”顏夙慢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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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蓮覺得自己昏昏沉沉地半夢半醒,在無盡的黑暗和痛苦的折磨中煎熬。他能清晰地聽到身邊不斷地有來來去去的腳步聲,有個很熟悉的溫柔的聲音在下令,還有一雙手,溫柔地撫過他的額頭,讓他感覺到莫名的親切。在睡夢之中,他忽然感覺到了久違的安定、幸福和心動。
這種感覺,這種溫柔的觸控,這種讓他心靈如此雀躍的感覺,他只在一個人身上感覺到過。
他數次努力想睜開眼睛,卻總是無能為力。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他終於醒了過來。
日光透過窗欞照映進來,頭頂上是金紗紋繡牡丹的帳幔,桌面上的琉璃盞內,有花在盛放,屋內淡香幽幽。
他曉得這不是他府內的寢房,似乎,是他曾在秦玖府內做侍從時居住過的房間。他眨了眨眼,轉過頭,便看到坐在床沿上的女子。她也受了傷,臉色極是蒼白透著深深的疲倦,原本流轉多情的雙目此時含著一絲焦急,看到他醒來,她唇角立刻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榴蓮直直地凝視著秦玖,好似不認識她一般,目光上上下下在她身上流轉。
秦玖淺淺一笑,“總算是醒了,不然我這府中的門檻都要被某些人踏破了。”
榴蓮卻似乎沒聽懂秦玖在說什麼一般,眼神依然直愣愣地盯著秦玖。秦玖臉色一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並不發燙。她蹙眉道:“蓮兒,怎麼還在迷糊中?”
榴蓮還是直直瞧著秦玖,眼珠也不轉,眼神幽深看不出表情。
秦玖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擔驚受怕了一整夜,如今終於候得他醒了,卻是這樣迷迷瞪瞪的,秦玖心中頓時一沉,別是許木那個殺手還對榴蓮下了別的毒。這下她有些心驚,伸手拍了拍榴蓮的臉頰,自言自語道:“蓮兒,秦非凡,逸兒,醒了嗎?你是有哪裡不舒服,可是傷到了頭?”
她的擔心榴蓮一應都看在眼裡,眼睛瞬間便有些發紅,他扭過頭,將目光轉向床裡,過了半晌,才又轉了回來,直盯著秦玖問道:“你就是她,對不對?”
榴蓮終於開口,秦玖心中頓時一鬆。可是待聽到他這話的意思,一顆心又吊了起來。她自然明白榴蓮話裡的意思,心中不是不吃驚的。她慢慢挑高了眉頭,故作驚訝地問道:“她?她是誰?”
“萱姐姐!”榴蓮定定說道。
秦玖含笑道:“萱姐姐是誰?”
“白、素、萱!”榴蓮一字一頓,慢慢吐出了這個名字,這個一直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