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心境,“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白繡錦,我們白家到底和你有什麼仇?你不是崔於寒的女兒崔銘銘,那你到底是誰?”
蘇挽香抬起頭,一雙美目在陰暗的角落閃著明滅的光。
“有什麼仇?”蘇挽香呵呵笑了,“你問我有什麼仇怨,那好,我便告訴你!”
“你知道錦縣嗎?”蘇挽香斜眼看著秦玖,慢慢問道。
秦玖蹙緊了眉頭,她似乎的確是聽說過這麼個地方,很快,她便記起,她的父親,英國公白硯,年輕時曾經下放到錦縣去歷練,在那裡待過一年多的時日。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蘇挽香盯緊了秦玖,一字一句,好似從齒縫裡擠出來一樣。
“你講。”秦玖眯眼道。
蘇挽香慢慢坐回到牢房內的床板上,一雙黑眸似乎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去。她清冷乾澀沒有一點感情的聲音開始在陰暗的牢房內迴盪。
“錦縣是一個美麗的小城,環山饒水,風景旖旎,縣裡的人民生活也很富足。那一年的四月,柳絮飄零,繁花盛開。在錦縣最美的河中,停泊了一隻只小船和一艘艘畫舫。那一日的天氣非常晴朗,河岸邊多有才子文人踏青遊玩。在一艘畫舫中,有一道窈窕的身影,那是個女子。她坐在畫舫之中撫琴而歌。她的歌聲美妙,琴技動人,容顏傾城,驚豔了多少人的心。”
蘇挽香的聲音是輕飄的夢幻的,好似在腦中勾畫著當時的場景。
秦玖不知蘇挽香何以會以這樣的開場來說她和白家的仇怨,但還是靜著心聽了下去。
“在緊鄰著這艘船上,有一個男子。他透過畫舫的窗,看到了女子美麗的面容,忍不住手中執筆,將女子的絕美風姿繪了下來,託人送到了女子手中。那男子也是俊美倜儻的,自此,淪陷了女子的一顆芳心。”
“雖然,她是歡場女子,但是,他對她很好。她知道他是京中下放的貴人,兩人也確實過了一段難忘的時光。他們一起泛舟遊湖,一起騎馬踏青,一起賞月吟詩。很快,男子在錦縣任期已滿,他回了京城。
他走後不久,女人方知自己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他們在一起的時光那樣美好,她傻傻地以為,他會回來接她。所以,她不顧妓院媽媽的反對,堅決保住了這個孩子,並且,誓死賣藝不賣身。那時,她不知道,這世上許多美好的事情,就如煙花一般易逝,而男人的誓言也是最不可信的。
她生下孩子後,終於打聽到了他的訊息。他已經娶了別的女人,並且,也有了一個女兒。她沒有去找他,而是帶著她尚在襁褓中的女兒開始在青樓正式掛牌接客。”
蘇挽香抬首凝視著秦玖,冷笑道:“你知道嗎,女人在接客時,她年幼的女兒就睡在床榻一側。你在錦衣玉食中長大,永遠不會知道,一個自小生活在妓院中的孩子是怎麼活下來的。她見過多少齷齪事,她又要忍受多少醜惡。她漸漸長大了,她母親才不得已讓她睡到一旁的榻上,用輕紗隔開她。可是,每一夜,她耳畔還是充斥著各種不堪入耳的聲音。她恨她的母親,恨她為什麼要生下她來。可是,當她的母親年老色衰後,再也不能吸引那些恩客,她母親開始為妓院的當紅妓子浣衣來養活她,她母親,當初是多麼驕傲的人啊!她們的日子開始過得艱難起來。但是她母親,卻對她很嚴格,在她身上,從來都是很捨得花錢。她當年是妓院裡有名的花魁,她讓她學習各種技藝,琴棋書畫,讓她學女紅、識字、書法。她總是說,我不會讓你比那個人的女兒差。”
那時候,她並不知母親話裡的那個女兒是誰。她漸漸長大,那時也不過十歲,卻出落的很美貌了。她沒注意到,那些恩客的目光開始投在她身上了。她的母親察覺到了這一點,開始更拼命地為人浣衣攢銀子,她說要她等等,她會送她離開這裡的。可是,有一天晚上,她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