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把前幾天下雨摘的外面木頭上長得木耳拿出來,洗乾淨,切得稍微碎一點,又把換的肉拿出來四分之一,切了一小盤瘦肉絲,放在鍋裡炒熟盛起來。
這個年代沒有料酒,不過家裡釀的高粱酒還有一小壺,配上醋糖和少許鹽,勾成汁,再把筍子和肉絲一起倒進鍋裡,丟幾瓣婆婆曬得幹椒,迅速把調好的汁水倒進去一起翻炒幾下就炒好了。
張臘梅是聞著味上來串門的,白薇薇早出晚歸這麼些天,肯定賺了不少。
瞧瞧,現在自己一個人在家做好吃的,都不喊自己了。
白薇薇蒸好饅頭,準備就著魚香肉絲和酸菜吃個饅頭完事。
誰知,門被推開了,張臘梅走進來,打了個大驚張:“哎喲,妹子,看看,看看,你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啦。”
白薇薇咋聽咋覺得這話刺耳,扯了扯嘴角,也不多解釋:“嫂子,吃了沒有?”
張臘梅當然吃了,不過她搖了搖頭:“還沒呢。”
白薇薇很大方,掰了一半饅頭遞給她,“正巧,我這兒熟了,咱們一起吃。”
再稀罕也不過就是一盤菜,她哪裡去計較這些。
不過張臘梅可就不這麼想了,她覺得,白薇薇現在是錢多了,看不上這一點半點。
好歹自己對她掏心掏肺的,咋說也該多給點。
她一邊坐下,一邊打量著四周,還是那個樣兒,沒有啥值錢的東西。
不過也正常,這個年代一窮二白的,家家戶戶吃不飽飯也是平常事。
整個屋裡最值錢的,也就是那臺縫紉機。
江春紅託部隊運輸車順道送過來的。
“妹子,你這醋給多了呀。”
張臘梅吃了兩口,覺得太酸了,可惜了上面的肉絲兒還有筍子。
雖說嫌酸,還是咬著牙繼續吃。
白薇薇渾然不覺,津津有味咬著筍子:“我覺得挺好吃的。”
“妹子,你看你是個心寬的,外頭人咋說你都不介意,嫂子是個直脾氣,聽見那些不好聽的就要罵回去,上回林指導員的愛人跟著兩個女人碎嘴你,我二話不說就堵回去了。”
白薇薇聽到這話,一點反應都沒得,反而勸張臘梅:“嫂子你為我好,我心領了,不過嘴長在人家身上,要咋說就咋說吧,我統共一天就三件事,吃飯睡覺做衣裳,她就是說大天來,也不可能把我說到多長了一條腿,你就讓她說去吧。”
白薇薇覺得心煩,自己不過就是想過個安生日子,張臘梅咋就那麼煩人呢。
張臘梅瞧著白薇薇真不介意,也熄了火,“妹子你想得這麼開,嫂子就……就不說啥了哈。”
吃完飯,白薇薇去廚房洗碗,直接把張臘梅晾到一邊,人覺得沒趣,自己就走了。
回到自己家,張臘梅只覺得心裡憋著一口氣是,順不過來。
說實話,自打搬進這大院兒裡,張臘梅這日子過得是越來越不舒坦,隨軍有啥好處呀,不就是能住在城裡頭。
除此之外,還真沒啥別的了。
在村裡,婆婆還能幫著幹活,公公認識的人多,尤其是農場那邊和村委會,不曉得多了多少便利。
平日裡走出去,雖說不會被人高看一眼,但是鄉里鄉親的,誰也不會瞧不起誰。
自打搬來了這裡,處處被人瞧不起,種個菜也是。
更加沒啥朋友,關係好點的,也就隔壁宋春花了,可是處長了也發現這個女人頂尖酸雞賊著呢,稍不留神就得被她佔了便宜。
說來說去,就剩下白薇薇一個對她又真誠又不抱目的。
可是,咋就現在對她疏離了呢?
難道白薇薇也開始瞧不起她了?
張臘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