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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買的有機器貓的新書包。

學拼音沒我想象的那麼難,雖然我不樂意發聲,可我會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念。實在生僻的字,我指著讓爺爺奶奶讀給我聽。因為好害怕這一年學不好就要被送回省城的聾啞學校,所以我很努力,字也竭力寫到最好看。奶奶每天晚上看到我的作業本就高興地親了我又親,然後進廚房給我張羅好吃的。

媽媽一直沒有訊息,半夜驚醒的時候仍舊很渴望能聽到她溫柔的安慰。爺爺種的南瓜早進了我們的肚子變成肥料又澆回菜園子。海子不太愛動了,每天奶奶接我放學,他總在路口等著。以前他會屁顛顛地跑前跑後,現在只是微垂著尾巴跟著我和奶奶的腳步。

奶奶說海子開始老了,她說狗的壽命和人不一樣,只有十幾年的光景。那海子將來會死嗎?會比我先死嗎?我打個哆嗦,不敢再去想。

小叔叔正式畢業了,比以前更忙,買了輛四個圈圈的車後省城海陽跑得腳不沾地。小廖叔叔倒是經常過來給奶奶送很多山貨和海鮮,開著他的大切諾基帶我兜風。他們要和市府合作一起開發新港鎮,小廖叔叔指著大陽湖和牛頸山說這裡將來就是海陽的肺和後花園。我偷笑,他說的文縐縐的話都是重複我小叔叔的。

我數著手指頭回想上次叔叔回來是多少天前,我這個星期得了朵小紅花他還不知道呢。他這麼忙,江姐姐能經常見到他嗎?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有天晚上,我聽奶奶和爺爺聊天說起,“江家那女孩我還沒見過,聽暉子和小廖誇她學習成績好,人也知書識禮,性格也很溫宛,可再怎麼著也要看看才放心。”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操得不是心。”爺爺的聲音都快睡著了。

奶奶有點生氣:“怎麼可能不操心?江家和我們葉家多少年仇怨了,你轉業到地方認識江秀琳她爺爺後,他暗地裡給過你多少小鞋穿?使過多少絆子?老大老二的事情誰捅出去的不清楚,可你從組織部一退下來他立馬頂上去。如果不是上面的人幫你說話,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這頓安樂茶飯吃。”奶奶嘆了口氣,“這些年心也淡了。只是我們家沒所謂,他們家怎麼想的?老江雖然也退了,不過江秀琳的爸爸也從孜陽市提拔進了省辦,政治前途光明的很。雖然我們暉子現在事業也有點起步,可畢竟比不上江家歷來從政,誰知道會怎麼想。唉。老葉,你說以他們家一貫的為人能同意我們暉子不?”

爺爺沒作聲。

“他們若不同意,江家那孩子扛不住,吃虧受苦的是我們暉子。你小兒子的脾性,看起來什麼都淡淡的,二十出頭被你調教的象個幾十歲的小老頭,認起死理比誰都認真。”

爺爺沉吟良久才道:“下次回來你和他說說帶江家那姑娘回來吃頓飯。真到了江少陽定要和我頂牛那一步,我們再想辦法。”

“不是事。”奶奶頓足,“無非是小時候住一個大院,那會沒覺得我們暉子和那丫頭要好啊。這都來海陽十多年了,怎麼讀著書又遇上。談個戀愛找哪家姑娘不好?早知道那會兒讓暉子報省外的大學了。”

叔叔再回來是一晚夜深。小廖叔叔和司機於伯伯扶他進房間躺下,我揉著眼睛看奶奶招呼完他們又衝進廚房煮小米醋湯。

我摟著懷裡的波比熊躡手躡腳地走進叔叔房間,他攤成大字倒在床上,白襯衣上不知道是水印還是酒漬。他嘴裡喏喏地說著什麼,聲音低沉沙啞,眉頭皺起一團,鬍子好象很久沒颳了,很是有些扎手。他難受地把眉皺得更緊,側轉身。我嚇了一跳,連忙把手縮回來。

月光照在他臉上,眼角分明有絲晶瑩閃亮。我屏息再次探出手,中指擦拭著他眼角,悄悄塞進嘴巴里。

好鹹,好澀,好苦。

早上起來家裡安靜非常,只聽到鎮子裡公雞打鳴。穿好衣服背起書包跑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