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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放。

然後,相同的旋律裡,他一個人孤獨地踏上了回程。

然後,他將自己,狠狠地罵了一頓。

然後,和他那一幫的狐朋狗友一起,買醉,大笑著宣佈:他,小白先生,自由了。

本已經鼓足勇氣,想認真開始的一段戀愛。

卻在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煙消雲散。

第4章(1)

從京城獨自回來後,他也曾禮貌地發訊息給她,問她是否順利回家。她很有禮貌地回了訊息,說一切順利,謝謝他的關心,同時表示,如果他有時間,她想請他吃飯,聊表謝意。

他笑了笑,只回了“有機會”幾個字,便將通訊錄上的那個“小黑”刪了去,從此不再聯絡。

然後,朋友的聚會依然,但他卻不再常去,即便實在推不脫,去之前也會輕描淡寫地打聽與會者的名字,如果有她,便是答應了,也會臨時爽約,漸漸地,朋友或許都知道了他的意思,便很體貼地將他與她分割開來,慢慢地,便如認識她之前一般,他參加的聚會上再也尋不到那笑眯眯的身影。

如果將那格子長褲淡粉色的長袖薄衫從他記憶中剔除,一切,便似乎又美好起來。

他,似乎還是原先的那個他。

於是,時間就這樣慢慢地走過。

夏天又到了,王大連同他新一任的女朋友又分了手,在酒吧拉著他大哭,然後決定將戀愛專項基金改變用途,去外地旅遊一趟,同時很熱切地盼望他可以同行,甚至可以包攬他所有的費用。他卻沒有了以前對旅遊的熱切,想也不想地拒絕,奮發精神專心致志發展他的小工作室。

然後,秋天來了。

十一長假,他那幫狐朋狗友邀請他來個某地某山某日遊,他打聽了下,在旅遊團裡竟然有她的名字,於是猶豫了下,還是以工作忙為藉口推辭掉了。

於是整整的七天長假,他的狐朋狗友結團浩浩蕩蕩前去了四川峨嵋六日遊,他卻窩在他小小的工作室,想起了去年的海,去年的山,去年的一切,然後喝了一打的啤酒,狐朋狗友之一發訊息給他,問他在做什麼,他答曰:困坐愁城。

是的,困坐愁城。

常常不論坐在哪裡,家中也好,工作室也罷,酒吧也可以,霓虹閃爍的大道上也好啊,可是,塞在耳朵中的MP3,反覆唱的是那一首《一起吃苦的幸福》,合起的眼睛裡,習慣性出現的,是那格子長褲淡粉色的長袖薄衫,酒醉了的腦子中,永遠是那柔和的眸,平和的笑,細聲細語的帶著婉轉尾音的話語。

他都懷疑,他快要瘋了。

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不過是生命旅程中一名匆匆的過客而已,不過是——還沒有開始便已經結束了的一段喜歡而已,值得他這麼困坐愁城嗎?

狠狠地拍拍額,他聳肩苦笑。

狐朋狗友玩夠了回來,將數碼相機丟給他,要他幫忙設計一下,做幾本相簿子好永存紀念。他推脫不得,將儲存卡內的相片在電腦上一一調出,笑的,鬧的,做鬼臉的,一大堆的人頭中,他的眼,只獨獨看到一個,唯一的一個。

微笑著的,裝可愛著的,大笑著的,奔跑著的,敞開雙臂迎風玉立著的,甚至窩在車廂呼呼大睡睡得一塌糊塗的……

厚厚的相簿子設計成好幾個版本任朋友們自己去選擇,他卻將很薄很薄的一本精緻小冊子偷偷壓到了自己的枕頭下,睡前看,醒來看,一有時間就捧起來看得不亦樂乎。

然後更加的唾棄自己。

白重陽啊白重陽,你真的快要成“小白”啦!

然後,他的生日到了。

本不想過什麼生日的,又不是小孩子,卻一年一年的似乎成了慣例,一大堆的狐朋狗友聚在他一個人住的房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