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一言不發,始終盯著沒有醒來的妻子,對尋南墨和九叔看都不看一眼。
“爸爸,師兄,我去去就來。”林寒對兩人招招手,轉身拽著尋南墨向外走,“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要工作。”尋南墨淡淡回。
“可是,你這樣會很奇怪。”
“不穿成這樣子,你的父母依然把我當怪人。”
林寒停下步子,開始解他身上的黑斗篷,“在給我吸引更多目光前脫下來。”
尋南墨俯視著這個給他脫衣服的女人,嘴角挑起一抹笑。
九叔先將斗篷取了下來,看一眼有些曖昧的兩人,再看尋南墨很少出現的笑意,輕咳一聲,“警司,我先去看看情況。”
點點頭,尋南墨的眼睛始終放在林寒身上,這個女人不知道,一個人的斗篷只能由那個人解開。而尋南墨不打算告訴她,這樣看她在面前擺弄,是件有趣的事情。
“怎麼取不下來?”林寒推了他一把,“你自己來。”
盯著女人,尋南墨開始寬解斗篷,像是第一次在林寒面前脫。下它時的樣子,表情也很像。林寒想到那次的事情,羞得低下了頭。
“我記得,是你先看了我的身子。如果看了身子必須負責,那麼。。。。。。”尋南墨也想著那一次,直白地說了出來。
“誰說是我先看的?”林寒打斷他,搶下他已經從身上褪下的斗篷,“是小豆和康宇先看了。你找他們負責。”她轉身,“斗篷我先拿著,你忙完了來找我要,我先回病房了。”
盯著她快步跑走的樣子,尋南墨低頭,不由得笑了笑,朝相反方向走去。
病房內,林寒總覺得脖子裡痠痛,特別是被尋南墨咬過的地方,偶爾帶來刺疼。耳朵裡,是嬰兒的哭聲,很刺耳,也很煩躁。
“爸,你有沒有聽到孩子在哭。”林寒見討厭吵鬧的林炎沒有反應,問道。
“什麼孩子哭聲?”林炎看向她,“你是不是太累了?你媽有我看著呢,你回去休息休息,脖子裡的傷,去打一針。那個咬你的動物,或許身上有病菌。”
搖搖頭,林寒不再觸碰脖子的傷口,“我沒事。”
可是說話時,哭聲仍在繼續。
良久,林寒再問,“爸,這裡有沒有兒童病房?”
“有。”林炎指了指對面,“在那座大樓裡。兒童和成人的病房區分著呢。你要是真聽到了什麼孩子的哭聲,那可真是好耳力了。”
林寒對他吐了吐舌頭,“我就是有好耳力。”
“你呀,是長不大。”林炎無奈地搖搖頭,惹一旁的張申俞笑了聲。
“看看,淨讓申俞看到你長不大的樣子。”林炎補充一句。
“真是越老越囉嗦了,我去廁所,一會兒就回來。”林寒起身,不再給林炎拉近她和張申俞的機會。
剛剛一出門,林寒就跪在了地上,她痛苦地捂著腦袋。此時,她滿耳朵都是嬰兒的哭喊聲,不是一個,而是一群,似是就圍在她一旁,對著她大哭、大喊。
“我不聽。”這種聲音很熟悉,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能聽到的奇怪聲音,以前有大人也有孩子,現在只有孩子。
“都走開,走開啊。”林寒揮舞著手臂,像是驅趕著什麼。
“她還在,救我們。”一個男孩兒的聲音壓過所有的哭聲,鑽入林寒耳朵,像是站在她旁邊一樣。
猛然抬頭,林寒看向四周,哭聲靜止,男孩兒的聲音也消失。
腦子裡終於不再轟鳴。林寒扶著牆壁起身,“誰還在?”她對著空氣問了句,並沒人回答她。
幾個小孩兒從走廊盡頭跑來,蹭著她的身子撞了過去,其中一個男孩摔倒在地,和前面幾個孩子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