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佳白醒了。
猛地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是裝修講究十分華麗的白色房頂。
鼻尖滿滿都是消毒水混合著淡淡的花香味,那味道十分奇怪。
這是一間……病房?
“你醒了。”
坐在病床旁邊的,是抱著手臂的比塞爾,他坐在一把看上去非常柔軟的旋轉沙發上俯身看著駱佳白,看上去非常擔憂的樣子,現在的情況就是,比塞爾完好無損地坐在那裡,而他卻被混蛋希爾普一拳揍成了渣?
“?”駱佳白舉起自己的手,卻發現手上面被夾滿了亂七八糟的測量儀器,而手背上還插著輸液器,伴隨著清醒,頭疼欲裂的他有緩緩地閉上了雙眼,耳邊聽見了椅子拖拉的聲音,隨即,他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將他從病床上扶了起來。
“勞駕,把燈光挑暗些。”駱佳白虛弱地說。
周圍沉默下來,比塞爾似乎是認真地考慮了片刻,然後,駱佳白聽見光源調節的“嗑嗒”輕響,隔著眼皮感覺周圍的燈光變得昏暗下來,駱佳白這才緩緩地睜開眼,陌生的環境讓他不禁微微蹙起眉,他環視四周,最後決定問問比塞爾,他們這是在哪裡——
這絕對不是訓練營那個簡陋的地方會出現的裝置。
如果醫藥費太高昂,他是承擔不起的。
駱佳白轉向比塞爾,卻在看清楚了同伴的那一霎那,忽然將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眼前的比塞爾看上去非常的陌生。
他依舊顯得年輕健壯,但是身上卻穿著一身陌生的軍裝——是的,高階軍裝,這絕不是某個普普通通的高校畢業生就能穿得上的階級軍裝,而此時此刻,它就自然地穿在比塞爾的身上,並且十分合身,就好像量身定做的一樣。
駱佳白有些不安地翹起唇角:“嘿,你從哪弄來這麼一身衣服穿的?”
比塞爾一怔,看上去對他的問題非常疑惑,他湊近了一些,盯著駱佳白的眼神讓他毛骨悚然。
“早點脫下來,被人看見你的分會被扣光——對了,比塞爾,你沒事吧?那一拳可真夠狠的,至少又三分之二的力道招呼在了你身上,嗯,話說回來,我被扣了多少分?”
“……”
“說話啊,60?”
“……”
“80……?”
“……”
“喂,不會被扣光了吧!”
在駱佳白的逼問下,比塞爾非常奇怪地動了動唇,雙眸中染上了一絲詫異和慌張,駱佳白看他的樣子有點可能,於是只好閉嘴,靠在柔軟的枕頭上,駱佳白抬起沒多少力氣的手,揉了揉太陽穴,不太耐煩地問:“你啞巴了?”
比塞爾吭吭哧哧半天,最後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個簡單的單詞:“駱佳白?”
“做什麼?”駱佳白抬起頭,莫名其妙道。
隨著駱佳白的應答,比塞爾看上去就要發瘋了。
他唇角劇烈的抽搐,大手不安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這是他強烈地不知所措時才會有的動作,他茫然地往周圍望了望,最後失望地發現病房裡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一頭撞死,最後,他將目光轉向病床上一臉無辜望著自己的纖瘦少年,兩人相互瞪著,陷入了一片死寂。
最後,比塞爾跌入了他原本坐著的沙發上,十分崩潰地輕聲道:“駱佳白,看你的右手邊。”
右手邊是一臺測試心率的儀器。
“對,就是那個,”比塞爾的聲音重歸於平靜,“看儀器的最上方,看見了嗎?”
按著好友的提示,駱佳白疑惑地遊移著自己的目光,然後猛地一頓。
精妙的高階儀器上方,儼然映著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徽章圖騰。
紅金色主色調,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