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那樣雲淡風輕,帶著戲謔的口吻,他根本就不瞭解他的心,或許在他眼裡,她是個不合格的妻子,因為她已經犯了七出之罪,善妒。
原來,做一個古代女子,最痛苦的不時婆婆的刁難,而是要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如果她不是愛他的,如果不是把心交了出去,就會淡然,就不會這樣痛苦,然而,已經遲了……
摸索著起身。
“你做什麼?”他輕聲問道。
“我去小榻睡,這裡……讓給你……”錦書小心越過他,要下床去。
紀宣儀驀然就惱了,就為了這點小事,她居然要和他分榻而眠,他伸手將她攔腰抱住一把掀回裡側,壓制住她,隱忍著怒意,沉聲責道:“你鬧夠沒有?你嫌我髒還是怎麼的?我就讓你這麼噁心,噁心到要分榻而眠的地步?”
心在抽搐,一下緊過一下的痛,是的,她不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說她善妒也好,說她無理取鬧也罷,今夜,要她和他同床共枕,她會吐,淚無聲滑落。
她的沉默等於是預設,這讓紀宣儀更加惱火,低吼道:“華錦書,你公平點,難道你要我休了馨兒嗎?她什麼都不來跟你爭,只求我能偶爾去看看她,就這樣你也要不依不饒嗎?你以前不是說讓我儘管去馨兒那裡,你不會有點不高興嗎?難道,之前你說的是謊話……”
“是的,我說謊了,那時,我不知道自己會愛上你,那時,我不知道和別人分享你會是這麼痛苦,紀宣儀,你要我公平點,可是,愛情從來沒有公平和道理可言,愛情是唯一的,不能分享,你那麼愛林蔓兒,這點應該比我有更深的體會,你愛著林蔓兒的時候,心裡可容得下別人?或者,林蔓兒走了,你已經不知道愛情為何物,就算給你再多的女人你也會照單全收,我,柳馨兒,都只不過是供發洩,供你消遣的玩物而已……”錦書被他的話語刺激的情緒失控,不假思索的囔道。
他一把掐住她的喉嚨,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真想剖開她的心來看看。
“華錦書,這些話,我只當你是一時氣惱說的胡話,我不與你計較,但是你若膽敢再說一次,後果自負。”紀宣儀咬著牙,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怒火,掐著她的手不停的顫抖。
“我不是一時糊塗,我只想告訴你我心裡的感受,你可以不在乎,但我要說,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奢求你的愛,也不能要求你不要柳馨兒,我只求你碰了她就別來碰我,很難嗎?就這一點點要求,都不可以嗎?”錦書哀慼的說道。
“華錦書,你是個沒心沒肝沒腦子的女人,算我看錯了你,好!你要我不要碰你,我偏要碰,既然你將我的心意視而不見,既然你以為我只是當你是禮物,那麼,我沒有必要再顧慮你的感受。”他冷冷說道,語氣裡是深涼的失望和決絕的狠戾。
下一刻,他唇已經覆了上來,狂暴著,肆虐著,不帶一點愛意,純粹是為了懲罰,她已經成功的把他的怒火點燃了。
錦書奮力掙扎著,拼命搖頭要躲開他的吻,嗚咽著:“紀宣儀,你不要太殘忍……別讓我恨你……”
紀宣儀心中一冷,像被人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徹頭徹尾的涼。各種情緒,憤怒的,失望的,恐懼的,悲涼的像漫天飄散的雪,紛至沓來,這段日子以來,是自從蔓兒裡去後,最快樂的時光,因為她,讓他這顆冰凍的心慢慢甦醒,枯萎的枝椏又長出了嫩枝,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彷彿新生一般的美麗,可是,今晚……他真的不能理解,她口口聲聲說愛他,為什麼就不包容一個微不足道的馨兒,他把心都給她,還不夠嗎?
心灰意懶,真正的心灰意懶,也許,他真的是錯看了她,這樣的她讓他很陌生。紀宣儀慢慢離開她,翻身下床取了几案上的火摺子,點了燭燈,一聲不響的穿上衣袍,頭也不回的走人。
錦書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