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或者那個渾身長毛的孫猴子也行,祈求他們能下凡來給我一悶棍,讓我昏迷到明早六點才醒。
翻來覆去了無睡意,我就給柳楊的空號打電話,或是盯著小百靈的手機號碼看,但最終沒有撥打過去。這時我需要一個女人和我聊聊天,但又害怕被女人傷害。
我試了很多種辦法,到建任房間去聊天,結果我沒說到三句話他就響起了呼嚕,雷子我是不能打擾的,後來我就看書,這種以前屢試不爽的催眠法,這次也背叛了我,最後我只好數羊,開始的時候越數越清醒,後來就慢慢地恍惚起來,我不知道數到多少隻才睡著,但我清楚記得的一個數字是七百八十六。那時已是凌晨三點多。
六點的鬧鐘無情地響起,我本能地坐了起來,眼睛還閉著,頭腦一片迷糊,迷糊中感覺柳楊躺在我的身邊,我用手摸了摸,什麼也沒有,連小百靈都沒有。於是我徹底醒了。迅速穿衣洗漱好,便匆匆地來到學校伺候那些小祖宗們做早操。
“李主任,成績統計出來沒?”我還沒到操場,就聽見同事佟老師在問教務處李主任關於月考成績的事情。
“還沒,下午能出來。”李主任回答,這周李主任是值周領導,也跟著我們一起守早操。
“佟老師,你那個班學生很聽話,要是我這兩個班的學生有你班學生一半聽話就阿彌陀佛了。我真擔心這次我會被點名。”我說的是實話,首先表現在我真的擔心被點名,每次月考總結大會上都有教師被點名,因為每次都有最後一名;其次表現在佟老師班上的學生非常自覺,幾乎不用管理,學生吃完飯就進教室學習了。佟老師是隔壁班的班主任,也教物理,她還代了一個初中班的班主任。佟老師以前是一所農村中學的副校長,後來她老公調進城裡,她就放棄了公立學校來到了這裡。
“小楊啊,我寧願要你們班上調皮的學生,讀死書的學生沒有後勁呀,進來的時候第一名,過一年就第二名,上次期末第三名,我真擔心這次會降到第四名去。”
“不會不會。靠後的位置有我們佔著,你甭擔心。”
學生做完早操,班主任又得監視學生早讀。其實早讀有語文和外語老師守著就夠了,但學校非要班主任呆在辦公室裡湊數,此舉的意義和目的至今我仍不清楚。我們這些教理科的班主任不時要去教室窗外巡邏一下,看看有沒有學生殺人放火,而值周領導則不時在我們辦公室巡邏一下,看看我們這些班主任有沒有缺席。反正班主任你就別想休息。早操結束後,我和佟老師剛進辦公室坐定,一個小男孩很有禮貌地在外敲門。
“進來吧,肖強,有什麼事?”敲門的是佟老師初中班學生。
“佟老師,我,我。”小男孩支支吾吾,臉憋得通紅。
“說吧,有什麼事?”
“佟老師,我不想當生理課科代表了。”小男孩終於鼓起勇氣。
“為什麼?”佟老師一本正經地說,我看見她其實想笑,我也想笑。“當科代表挺好的呀,肖強不想幫佟老師了?”
“不是,不是,佟老師叫我當什麼都行,我就是不想當生理課科代表。”
佟老師做了很久的工作,最終又讓那位男孩有勇氣去承受生理課代表這個“壞職務”了。畢竟薑是老的辣,四十幾歲的佟老師處理這等問題真是遊刃有餘。小男孩離開辦公室,我正想上去恭維幾句,佟老師說話了:“學校真是的,開什麼生理衛生課?有時間讓學生多做幾道題嘛,開些亂七八糟的課程,整得學生神經兮兮的。”
“其實生理課還是有必要開的,有圖的地方不是都撕了嗎?”我有些不同意她的觀點。
“還不是學校走了兩個老師,沒人上課,才叫音樂老師頂著來上生理衛生課,你以為學校真安排了這課麼?這學期才開始的。”佟老師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