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們聽到鍾子昂說李成殺的人和摩尼教一樣多,都羞愧地低下頭去。他們都是老西軍出身,心中還有一份大宋軍人的良知和關中漢子的驕傲。
雖然並沒有參與屠殺湖南百姓,可畢竟是李家軍的兵,頓覺面紅耳赤。
有人心中禁不住想:李天王,李天王,他算什麼天王。老子們以前在老種、小種經略相公麾下效力的時候,他李成不過是一個鄉間土豪。現在跟了他,真是喪了俺們西軍好漢的德。
王慎哼了一聲:“強詞奪理,來人將他拖下去就地正法。將他和鐘相的頭顱細細用麝香、冰片、石灰醃了。以加急送去建康府杜相公行轅,報湖南大捷!”
兩個如狼似虎計程車卒將鍾子昂拖了下去。
鍾子昂的聲音傳來:“我不服,我不服,什麼替天行道,不過是趙家人的走狗而已!奉勸你們,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你們現在打仗越厲害,越受姓趙的忌,我是做個太子的人,帝王的心術最是明白不過……吾夜觀天象,又得大明尊啟示,這大宋朝氣運已絕……要完了……北有強敵,南有內患,不日將要覆亡。你們若是識時務,趁早尋個出路吧……啊!”
屋中眾將都是一臉的若有所思。
王慎:“一介醜類,妄言天數,死不足惜!”
斬下鍾子昂首級之後,王慎立即讓快馬帶上捷報送去建康杜充那裡。如今,匪患減除,長江水運基本通暢,去得倒快。如果不出意外,半月可至金陵。
這陣子王慎只顧著對湖南用兵,也不知道杜充所議的遷都建康府一事杜充進行得怎麼樣了。如果事情真成,杜充的權柄比現在只怕還要大上幾分。
杜充的智商雖然不是太高,可手段狠辣,行動力驚人。有他在朝堂,想來可以和秦檜打打擂臺,說不好也不會有秦檜什麼事了。
現在的問題是,自己殲滅鐘相立下大功之後,這官爵只怕還得升上一升,送家眷去京城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一想起這事,王慎就頭大如鬥。
第三百零八章 細妹現在怎麼樣
一場秋雨噼劈啪啪地落下來,一下就是三天。山上的小溪和地處都是兇暴地激流,衝散了連天大霧,也衝散了連雲寨的血腥味。
但天空卻已經沒有往日的藍天白雲,而是一種黃疸色的不健康的顏色。
“這南方的雨水還真是多啊,沒想到都九月了還有這樣的暴雨。”坐在到處都在漏水的大殿中,王慎坐在陰冷的暗處,手中捏著一把玉如意,在一口青瓷水洗上敲了敲,又扔在一起。繼續拿起一顆珊瑚珠子,湊在燈光下看著:“嚴宣贊,叫士卒們不要在雨地裡幹活,仔細不要凍著了,慢一點就慢一點吧。秋冬正是疾病高發季節,剛打完仗,一但軍中起了瘟疫,咱們就別想回家了。你去讓郎中們熬製一些湯藥,發給士卒飲用。”
“是,軍使。”嚴曰孟應了一聲,就要站起來去穿蓑衣。
王慎想了想,卻笑道:“罷了,等下某自己去。宣贊不是我不放心你,實在是在屋中呆了幾日,感覺一身都冷僵硬了。”
嚴曰孟笑了笑,又坐回案前繼續忙碌自己手頭的事務。
和他一樣,其他幾個文士模樣的人也坐在大大殿裡忙著手中的活計。這南方的秋冬溼有冷,最為難熬,即便他們一人一口竹編的火籠,裡面放著正在陰燃的木炭,但依舊下意識地輕輕跺著腳。
外面的雨水還在不住落著,有變大的跡象。只聽得屋頂一陣轟隆聲響,庭院中已是白茫茫一片。
“王相公,其實往年鼎州九月也不可能下這麼大的雨,確實古怪。屬下前番想起偽太子鍾子昂的話,就留了一夜。小的夜觀天象,見東南一地熒惑犯紫薇,帝星飄搖。陰氣漫天,乃是大凶之兆。由此可見,朝廷不日就要大變。倒是我們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