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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吳二人都是王慎從軍隊最下層提拔起來,吳憲法是個押官。可這人能讀書識字,頭腦靈活,言談舉止也是得體,上回和契丹人血戰的時候,耶律馬五就是吃了他一記飛蝗石才敗下陣去的。可以說,他這一石是泗州軍徹底擊潰耶律馬五部的關鍵,所立功勞甚大,此人是王慎重點培養物件。
至於武陀,以前索性就是個普通士卒。在建康保衛戰的時候,斬首甚多,是個勇士。
只可惜,這小子胸口吃了敵人一矛,傷得很重,到現在還躺在病床上,估計還得一個月才好得起來。
要想讓士卒敢戰、喜戰,需要一個公平通暢的上升通道,提拔這二人,王慎就是要立木為信,告訴手下,只要在戰場上立下功勞,他王某人不吝厚賞。
部隊早在半個月前就開始訓練,等過完年,有老兵的帶領,戰鬥力想來也應該得到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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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十來天沒有下雪,整日豔陽高照,年前的酷寒直是不堪回首。
天漸漸地黑下去了,長江水平緩地流淌。
一條大船停在馬家渡江邊的蘆葦蕩裡,王慎帶著斗笠,披著蓑衣坐在船頭,手舉釣竿,魚線筆直垂入水中。
晚霞正紅。
在他身後,郭崖正手腳麻利地侍弄著紅泥小火爐,水斗中,一壺米酒正熱,散發著醇厚的香味。
在他身邊,另外一個高大漢子跪坐在甲板上,以額觸地:“軍使,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還請責罰。”
“呼延通,你也知道錯了嗎?尚未進得我軍,你就闖下如此大禍,還叫某如何敢使你。”王慎將手中的釣竿扔進水中:“釣了一下午魚,卻無所獲。也不知道是我釣魚,還是這滾滾大江水在釣某。”
他頭也不回地說“呼延將軍,我泗州軍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你還是回留守司去吧!”
聽到王慎這話,那個叫呼延通的的漢子急了,顫聲道:“軍使,軍使,末將這嘴就沒有把門的,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若有說錯做錯的地方,你使軍法治我就是了,可千萬別趕我走呀?”
說起這個叫呼延通的漢子,原本是留守司中軍陳淬將軍麾下的一員勇將,在軍中擔任裨將一職。他本是北宋開國將領呼延讚的後人,有萬夫不當之勇。
只是他為人粗魯,性格暴躁,又喜歡亂說話。
建康保衛戰時,陳淬父子殉國,中軍也被打散了,整支部隊的編制也被取消。
留守司軍隊現在正在重編,他沒個去處,就回杜充那裡報到,看能不能重新弄個差使。
這個時候,因為留守司的部隊已經徹底崩潰,部隊逃亡大半,官多兵少,大量的軍官沒有個地方安置,加上留守司的公人門貪婪成性,你要想重新做官帶兵,沒點孝敬,誰肯理你?
呼延通頭腦簡單,卻想不到這一層,就甩著兩隻空手就過去,自然免不了被人當成空氣。
受到冷遇,呼延通就發作了,直接和上司拍起了桌子,結果被人打了出去。
恰好這一日王慎正好在留守司裡公幹,看到鬧出來看熱鬧,見此人性格單純,又牛高馬大是個虎賁,頓時來了興趣。
就問留守司的人此人是誰,這才曉得他的姓名。
聽到呼延通的名字和來歷,王慎精神大振。這可是個不錯的軍官啊,在真實的歷史上,他是韓世忠手下第一悍將,在後來的對金戰爭做立過不少功勞。只不過因為性格原因和韓世忠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如果呼延通能熬到紹興十二年後,估計也能弄個大軍區司令乾乾。但是他實乃一介勇夫,脾氣暴躁,隨韓世忠入朝時就曾口出不遜,弄得大臣要殺他以肅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