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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有軍情如流水一樣傳來,據傳令兵來報環水暴漲,河面比起往日還寬上一倍,已經徹底擋住了賊軍逃亡的路線。
超過五千賊人被泗州軍五個軍的人馬圍在西南方向的河灘地上,那些可憐的傢伙一個個衣衫破爛地站在水邊,很多人都空著雙手瑟瑟發抖。
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組織起一次又一次衝鋒,妄圖在重重圍困中殺出一條血路。
昨夜的鏖戰背嵬士乃是泗州軍的突擊箭頭,打了一夜,士卒都已經疲憊。這一次岳雲一反常態地沒有急於蠻幹。而是和其他幾軍的人馬相互配合,利用身上的長矛鐵甲組成一道厚實的人牆,一點一點地朝前推進,壓縮敵人在河岸的立足空間。
與此同時,因為天已經大亮,又放了晴,各部的神臂弩和步兵弓可以使用了。箭如雨下,矢石橫飛。
賊軍實在太密集了,幾乎不用瞄準,每一支箭下去都能帶起幾叢血花。
他們越退越靠後,終於,有人的腳踏進河水裡去,撲通一聲栽倒。
見此機會,岳雲部吹響了號角,早已經換上長斧、大刀的背嵬士如同巨大的滾石,再次投入短兵相接,眼前全是飛舞的水珠和殘肢斷臂。
終於,賊軍實在抵擋不住,不顧一切地朝水中跳去。莫說他們都是北方人不習水性,就算是南人,跳進這暴漲的洪水裡也是死路一條。
……
“依舊是慘烈到極處的戰鬥呀!”
“只不過,這種慘烈是敵人的,還好,還好!”
王慎立在大帳中,望著外面的青天白雲,心中感慨:“還是沒能找到李宏,這一仗雖然不甚完美,卻已經足夠令人滿意了。”
……
畢竟旱了那麼長時間,洪水來得快,去得也快。到下午後世北京時間兩點左右,環水的水退了下去。
一具又一具賊軍的屍體被泗州軍士兵收攏在一起,堆在地上,像柴和堆一般堆成一座座小山。天氣實在太熱,按照王慎頒佈的軍令,戰後,無論敵人屍體都要深埋,以免引發瘟疫。
“此戰有多少斬獲?”王慎緩緩問。
谷烈回答:“稟軍使,稟李府君,此戰敵有眾一萬出頭。此戰我軍共斬首兩千一百餘級,俘虜四千六百餘人。其餘,大約都是淹死在河裡了。”
王慎:“我軍損失如何?”
谷烈:“我軍陣亡一百三十六,輕重傷員大約四百來人,無法統計。”
“才損失這麼點?”已經養足了力氣的李橫禁不住叫了一聲,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肉搏戰,大家的的傷亡數字應該差不多才對,怎麼泗州軍才死這點人?
這不可能。
王慎卻皺起了眉頭,眼睛裡帶著怒氣:“我軍以有心算無心,以有組織對無組織,怎麼還這麼多傷亡,各軍將領都是幹什麼吃的?”自出道以來,王慎軍在野戰中對上敵人幾乎都是摧枯拉朽,頗有後世零傷亡的架勢。除了在蘄春攻城戰時死了許多人,還沒有付出過這麼多的代價。
實際上,蘄春攻城戰死的都是俘虜,他的正規軍倒是沒死什麼人。
谷烈回答:“稟軍使,昨夜雨實在太大,傷亡計程車卒大多是因為一時不慎和部隊脫離,還有人不小心掉進水裡被淹死的。”
王慎大發雷霆:“脫離部隊,雨太大?你們平日裡是怎麼訓練士卒的,還沒淹死了不少人,好意思。身為我泗州軍虎賁,不死在敵人刀箭下,自己把自己給淹死了,丟人,丟人啊!”
眾將軍都羞愧地低下頭去,谷烈更是一張臉紅得要滴出血來。
陸燦忙上前,讓谷烈退下去:“軍使,這次我軍繳獲倒是頗豐收,以後糧一萬多石,本夠我軍吃上十來日的。可是,因為糧食大多經過雨水浸泡,能用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