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的牯牛。
“背嵬軍過來了!這還是宋軍嗎?”恍惚中,李宏又回到了當初的東京留守司,回到了和女真人拼死決戰的殘酷的兩河戰場。
他如同被人用一盆冰水當頭澆下,心中突然起了一個念頭:長虹陣第一陣完了!
泗州軍背嵬士來得不快,卻極其狂妄。
他們在距離第一陣五十步的地方突然拉停了戰馬,所有士兵同時翻身下馬,根本就沒有列隊的想法,呼嘯一聲就撲來,手中的重兵器不講理地砸下來。
“噗嗤”古怪的聲音不絕響起,那是重兵器轟到人身上,打斷脊樑、砸碎內臟的是響聲。
李宏就看到,一個背嵬軍士兵手提長斧當頭朝自己手下一個長矛手砍去。
長矛手下意識地舉起長矛格檔,可這沒有任何用處,長矛被巨力盪開。長斧直接砍看他的腦袋,帶著紅的白得液體,深深地鑲嵌進軀體中。
因為使力實在太大,一時間,長斧竟然抽之不住。一柄長矛前刺,正中那的背嵬士的小腹,切開腹甲,有**辣的血標出去。可敵人卻沒有哼上一聲,不退反進。身子一側,朝前邁出一步,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柄金瓜,狠狠地打在長矛手的胸口上。
金瓜不大,也就拳頭大小,長矛手身上還穿著厚實的鐵甲。
可中了這一錘,他的胸口卻突然癟了下去,顯然是已經被敵人將所有的胸骨打得粉碎。
他呆了呆,噴出一口鮮血,軟軟地倒了下去。
這是純粹的北方蠻子的打法,兇悍不遜於女真。
什麼時候宋朝官兵變得如此厲害了?
同樣的打法出現在戰場各處,骨朵砸下,筋斷骨折;大斧揮處,滿天滾滾人頭和殘枝斷臂;大棍一掃,張用軍士兵就好象是稻草人一樣被人打得跌到一邊……
可以說,王慎手下這支背嵬軍士兵人人都有千斤之力,其武力已與各路義軍的都頭以上軍官彷彿。
“王道思又是怎麼訓練出這麼一群怪物來!”
他卻不知道,能夠進入背嵬軍計程車兵都是身高體壯之人,首先身體的底子擺在那裡。至於力氣,那是可以練出來的。只需給予足夠的營養,使用科學的訓練手段。
剛開始的時候,背嵬軍士兵也只能挑起一百多斤的擔子,漸漸的隨著重量的逐漸增加,到最後,挑上兩百多斤,依舊是健步如風。
當然,訓練這樣的力士需要耗費大量的資源。好在王慎實行的是精兵政策,暫時還能承受住這種巨大的開銷。
李宏四下看去,卻見長虹陣第一陣的四千多人竟被幾百背嵬士打得潰不成軍,都大聲驚叫著潮水一般朝後面退去。
他那日被王慎夜襲,整個家底子都輸了個精光。除了氣憤王慎的卑鄙無恥之外,心中又有不甘:如果不是因為那場暴雨,大家擺開了陣勢面對面較量,我李宏未必就會吃敗仗。
可看到今日泗州軍的兇悍,他這才明白,就算上天給自己重來一次的機會,依舊會被姓王的打得滿地找牙。
他和他手下計程車卒就是一群吃人的怪物啊!
正目瞪口呆中,幾個衛兵哭喊著湧來,簇擁著他就朝後退。
李宏:“放開我,放開我!所有人都不許退,頂上去,頂上去!”
衛兵哭道:“將軍,快退啊,再遲就來不及了!盟主的命令下來了,令李將軍退到第二陣。”
李宏回頭,只見後面的中軍帥旗正在不停打著旗號,命令第一陣的潰兵儘快撤退。
他瞬間清醒過來,恨恨地看了看正在如同滾石般碾來的敵人重甲步兵,掉頭就走。
第一陣的潰兵正再抵擋不住,歇斯底里叫著潮水一般退下去。
好在第二陣和第一陣之間有一段距離,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