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大驚小怪。幾千上萬條漢子整天呆在軍營裡,身上有使不完的精力,你要他們溫良溫謙讓,彬彬有禮,可能嗎?各部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相互競爭那就對了。如果大家一團和氣,稱兄道弟,就該輪到我這個做統帥的擔心了。”
作為後世一個公司的老闆,基本的御下手段他還是懂的。手下的人馬拉幫結派很正常,所謂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一個團體就應該有很多派別,發表不同意見,這樣可以共同進步,不至於使首腦統帥限於昏聵,有利於發展。
王慎又喝了一口茶,笑問:“伯遠,我想問你一件事,通常你孔家軍抓獲了俘虜之後一般如何處置?”
“道思,一般來說,一旦捕獲了俘虜,我們都是存箐汰劣,擇青壯充實軍中,至於老弱,驅散了事。畢竟,軍中的糧秣有限,也不可能養活那麼多老弱。”
王慎:“對對,我看你們的軍中就有不少健兒,其中又有我最需要的弓手。只不過,要想一一甄別卻甚難。要不,麻煩伯遠幫個忙,把弓手和其中良善本分計程車卒挑出來。”
孔賢聽到這話,突然惱了:你王道思當我是什麼,我可是孔家軍的少將軍,哪裡有胳膊肘望外拐,反幫著敵人的道理,傳出去還不淪為天下人的笑柄?
一時間,他面上滿是激奮之色。
王慎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故意將臉一板,大著聲音道:“少將軍,我軍今日俘虜了上萬人馬。你方才說得對,軍中糧秣有限,養活不了這麼多人。可若是都驅散了,卻難免要成為山賊,為禍百姓,不如都殺了乾淨。你若是能夠替我把其中可用這人挑選出來,某倒是可以刀下留情。”
這算是給了孔賢一個臺階下。
“王慎,你這個屠夫!”孔賢氣憤地站起來。
王慎對兩個手下道:“你們陪少將軍去各軍挑人。”
事實證明,有了孔賢這個孔家軍的少將軍出馬,很快,那些得用計程車卒都被挑選出來,充實進各軍。
又因為是少主人親自出面,俘虜們心中也是糊塗,覺得既然孔少軍主親自來選了俺,豈不是說他也降了泗州軍。也對啊,二小姐不是嫁給王道思了嗎,說起來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在哪裡當兵,為誰效力不都一樣?
於是,俘虜們都心甘情願地融入了泗州軍這個團體。
孔賢並不知道,他卻是幫了王慎這個敵人大忙了。
……
在那邊,吳憲法還在默默垂淚。
武陀抓住他的手:“吳大哥,何須如此?”
吳憲法哽咽著低聲道:“武兄弟,有一句話我以前一直想說,可每說到口邊,卻都嚥了回去。以前我欺負你,是我的不對,我不是人。我也知道,我這個指揮使的位置本來就應該是你的,等這一仗打完,我就去找軍使,將實情合盤托出,還你一個公道。”
武陀急道:“哥哥你說什麼,是的,當初我是恨不得殺了你。可是,咱們弟兄是不打不相識啊。再說,在馬家渡的時候,換別人傷成我這樣,早就活不成了。是你把我從屍體堆裡揹回來的,你的恩情,俺永遠記在心裡。”
說這裡,他眼睛裡有淚水沁出來:“哥哥做這個指揮使,那是因為你一石打到那個契丹將軍的眼睛上,是你該得的,誰敢多說?再說了,你能識字,腦子靈,部隊由你來帶最好。若換成我,只知道衝殺,非把部隊的弟兄們害了不可。方才一戰,你渾身帶傷,大家口頭雖然不說,心中卻是佩服的。”
“兄弟,你真不怪我。”
“我怪你做甚,自家兄弟說這些幹什麼?咳咳……”
“兄弟你怎麼了,可是身上的傷還沒好完全?”吳憲法驚問。
武陀靦腆一笑,還在不住咳嗽:“沒什麼打緊,馬家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