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此事乃是置制使李相公的軍令,他總制荊湖兵馬,說起來我等也歸他節制。既有將令下來,如何敢不遵。聽說李橫李相公自去黃州之後,已然被我那王慎小友架空。哈哈,這個王道思能夠在半年之內擊潰張用、曹成,斬下孔彥舟和李宏的腦袋,好生了得。果然是少年英雄,不服不行啊!他在朝中又有杜束這座大靠山,未來的前程將不可限量。”
“真說起來,某還真有點羨慕他了,天時、地利、人和,三者都佔全了。不像我等,這一年來在大江以來輾轉千里,兵越打越少,力量越來越弱。好不容易到了鼎、辰兩州之地,想要過幾天安生日子。可這兩處卻被鐘相一眾妖**害成千裡赤地,再無法養兵。眼前的形勢真叫人憋氣,哈哈,這次我們那小友王慎若來,倒想看看他在戰場上的英姿。”
李成這話說得雖然含糊,但陶子思卻是聽明白了,精神猛地一振:“天王,咱們這一年來之所以屢遭朝廷各路領軍將帥排擠,現在甚至被打發到鼎州這種貧瘠邊遠之地,說到底還是朝中沒人。有好處,卻沒有人想著我等,一旦有苦差事了,卻叫咱們出力。是的,張德遠張相公權傾朝野,深得人望,可咱們畢竟和他們沒有絲毫的情分。如今,張相公又遠在陝西,照應不到我等。李橫李相公空手來荊楚,正是用人之際,看他信中的意思對天王你是青眼有加。李相公雖然品級不高,但若是平定荊楚,日後必得朝廷重用。咱們若是投入他的門下,也應該有個好的前程。”
“這湖南是沒辦法呆下去了,咱們在這裡多勾留一日,力量就多減弱一分,不妨趁這個機會索性領軍去江漢求活。”說到這裡,陶子思面上全是兇光。
“子思,你說得這就是混帳話了。”李成哼了一聲:“江漢是王慎小友的底盤,我過去成什麼話?此事不可再提。日後我軍何去何從,還得等到剿滅了鐘相妖人再說。我想,只要我等為李相公立下大功,他肯定會給我等一個交代的。”
“是,屬下明白。”陶子思眼睛裡有精光閃過。
他剛才的話已經說得**裸了,不如借這個機會投到李橫門下,然後借李橫之手借朝廷名義佔了江漢。原本以為,李成會勃然大怒將自己趕出去。
可看現在的情形,李成卻只是隨口責備了自己幾句。這說明,只怕李天王也已經對自己的提議動心了。
是的,這一年來部隊是比較倒黴。自受了朝廷招安之後,長江以南一片大亂,李成軍千里轉戰,立的軍功不可謂不多。可結果了,所有的功勞要麼是被別人奪了卻,要麼就是徹底被朝廷無視。說到底,還是因為在朝中沒有靠山啊!
李橫和王慎已經翻臉,借李橫和朝廷的名義奪了王慎的基業,佔了江漢膏腴之地,換誰都會動心,李天王也不能免俗。現在只擔心的是李成實在太看重所謂的江湖義氣,到時候下不去手。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對於自己在李成那裡的影響力,陶子思還是有信心的。
下來之後,陶子思心中也覺得奇怪,忍不住摸著自己的額頭想:“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總想著要賺王慎,說起來,我和他也不過只見過一次面,沒有什麼過節啊……難道是因為陳蘭若……不不不,應該是我和他先有芥蒂,後面才有陳蘭若這事……”
想了半天,陶子思才理清思路。一切都是因為嫉妒,是的,嫉妒。當初李成對姓王的就極為看重,欲要招攬此人,甚至要將中軍主力交給他帶。
以姓王的才幹和手段,他若為李天王效力,也沒有自己這個謀主什麼事了。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將他當成了一個能夠直接威脅到我地位的敵人。
也因為將他當成敵人,這才想要娶陳蘭若,搶他的女人。
不過說起來,陳蘭若這個女子真是不錯啊!
王慎王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