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不騙他們難道我還能說什麼,說援軍不會來了,老子就要完蛋了嗎?”孔彥舟赤紅著眼睛瞪著呂本中:“這事只須透露出一點風聲,我這軍心就不好收拾了。老殺才,當初讓老子死守蘄春,請張用、曹成他們來荊楚可是你的主意,你可把老子害死了。你說,某今天又該如何治你?”
孔彥舟是死是活,呂本中可不放在心上,只要能夠保住自己一條性命就好。可此刻看到他眼中絕望的神情,呂老頭心中一驚,暗叫一聲:不好,這姓孔的兇殘成性,老夫今日怕是不能囫圇從這裡走出去了。
他連忙叫道:“孔將軍,你這話就欺心了。當初要守蘄春的可是你的意思,若不是老夫出主意引張、曹二位頭領過來,使得王慎無暇攻城,只怕著蘄春早就被他破了。你不感謝老夫,怎麼反怪起我來?”
孔彥舟獰笑:“俺現在要完蛋了,可管不了這麼多,今天非生撕了你這老匹夫洩憤不可。”說著話,鏗鏘一聲抽出刀子,一步步朝呂本中逼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鬱怒(四)
看到孔彥舟慢慢走過來,呂本中渾身上下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感覺自己就好象是被一頭飢餓的惡狼盯上了。
他大聲叫著,想站起來奪路而逃,可兩腿卻軟得像是麵條,又如何提得起力氣。只能像蟲子一樣朝後蠕動:“孔孔孔,孔將軍,饒命,饒命啊!蘄春城防乃是我一一一,一手佈置的,沒有我不行的。”
突然間,有溫熱的液體出胯下流出來。
看到名聞天下的大名士,天子駕前的近臣在自己面前卑微得像一條狗,孔彥舟心中生起無邊的快意。他倒不急著殺呂本中,只咯咯笑著,形如一頭正在調戲老鼠的貓。
“我呸,什麼非你不行,你打造的那些軍械是不錯。不過,那些玩意兒反正已經建好,老子留你還有甚用?”
“有用的!”呂本中大叫:“孔將軍,我有一策,管叫那王慎死無葬身之地,管叫這蘄、黃,不不不,整個鄂州都能收入你的囊中,只須聽我一言。”
孔彥舟:“胡吹大氣,你覺得某還能相信你嗎?”
呂本中急著保命,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自然話怎麼大自己就怎麼說。忙道:“孔將軍,我且問你,王慎是什麼來歷?”
“還能是什麼來歷,一個遼地逃人,後來做了張浚的門人的隨從,後來過江招安李成,這才暴得大功,混到一方防禦使的位置,一個好運的傢伙。”
“對對對,孔將軍倒是將王慎那廝的來歷大停得清楚。老夫還請問將軍,王慎之所以能有今天富貴,靠的是什麼?”
孔彥舟冷笑:“還能靠什麼,不外是攀上了杜充那頭畜生的高枝,成了人家門下最能打的得力走狗。況且,他的小舅子還是杜束那小畜生的乘龍快婿。沒有杜充,他王慎能有今日的風光/”
“對對對,將軍說得沒錯,這就是你轉敗為勝的良機。”
“什麼良機,說來。”
見孔彥舟並不急著殺自己,呂本中偷偷地鬆了一口氣,急忙將兩腿夾緊,以掩飾兩腿之間的水跡,道:“將軍,你想,王慎以前是張德遠的門生,現在卻有投入杜充的門下,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這是叛變,要為天下人所不齒的呀!你又想,那張德遠是什麼人,當今知樞密院使,擎天保駕的功臣,聖眷正隆。他得了官家信重,又執掌天下兵馬,真說起權勢來,怕是要大過杜充。”
“恩,張德遠比姓杜的畜生來,無論是權勢、人脈還是名望都要高出一頭。”孔彥舟又喝道:“呂老匹夫,你同某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呂本中道:“將軍,老夫聽人說,張德遠曾經想過要掌管兩淮所有兵馬,負責江淮防務,這是從杜充頭上搶兵權啊!後來,張德遠還想過入政事堂為相,這政事堂的位置就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