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病得雖然厲害,可還是有接近一米八的個頭,如果養好了卻不知道是何等威風凜凜的鐵塔般的漢子。
也對,岳雲的表字不就是應祥嗎?古人二十而冠,就會取字。應祥想必就是他的小名,或者說是岳飛提前給他取的。
可笑我一直以為他姓安,還安小哥安小哥叫個不停。
正當王慎腦子裡亂成一團的時候,陸燦看完了岳雲姐弟的路引文憑,指著王慎問安娘:“嶽小娘子,岳雲,你們的戶籍文憑都沒有問題,可這人卻沒有,卻又是何道理?”
安娘忙拜下去,低聲道:“稟官長,王大哥是我的丈夫。我們老家受了災,相公他不肯做亡國奴要削髮為僧。無奈師傅不收,於是我們一家三口就逃到此地。”
“啊!”王慎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
安娘一張塗花的臉羞得通紅,她還是大著膽子看了王慎一眼,目光中又是羞澀又是懇求。
易傑插嘴對陸燦道:“如此就沒有問題了,這三人實是良民。虞侯,想來這個王慎所言李昱主力已經迂迴到我平原鎮一事都是真的,還是快些稟告上司為妥。還有,咱們也得提前準備。”
“提前準備,準備什麼,收拾行裝嗎?府庫中這麼多;糧秣軍資難道都不要了,難道都要丟給賊寇?難道易都頭想要資敵?”陸燦淡淡問。
“這個,這個……未雨綢繆總是好的,別到了時候就來不及了。”不知道怎麼的,看到他的目光易傑心中一陣發慌,竟有些口吃。
“嘿嘿,就算這三人的戶籍文引都是真的,也不能說明他們不是李昱派來的奸細。”陸燦突然大聲冷笑起來,將手頭的文憑朝地上一扔:“也罷,本官且寄下此三人的腦袋。來人,拖下去好生看管,明日再審。”
……
夕陽猛地從頭頂上方四米處的那一小方窗戶墜下去,房間裡一片漆黑。
夜已經來臨。
抱著雙膝坐在地上,王慎默默地坐著,這兩日他先是射殺四個匪人,接著發現自己穿越到了南宋初年這片亂世。再接著被宋軍捕獲,差一點被那個糊塗的陸虞侯砍下腦袋。又知道安娘姐弟竟然是大英雄岳飛嶽爺爺的長女和長子。
不,古人結婚生子都早。這個時候的岳飛也不過三十來歲,也不算老爺爺。
王慎這兩天的遭遇可以說是跌宕起伏,到現在總算是消停了。一日未食,當真是疲憊欲死。可腦子裡卻轉個不停,澎湃的心潮怎麼也平復不了。
這是一間庫房,周圍堆滿了亂七八糟的諸如木架子一類的東西,有濃重的黴味襲來,燻得人想流眼淚。
其實,現在的王慎還真有點想哭。
他在後世見多識廣,什麼樣的人都接觸過,自然看得出來那個陸燦對自己不壞好意。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那個陸虞侯死活也不肯相信自己的話,一心要置他於死地。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陸燦要下此死手,究竟想幹什麼?
枉我王慎平日裡也算腦袋靈光,又有穿越者的先知先覺,但此刻卻是無法可想。
還是很臭,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正在這個時候,有一縷幽香襲來。
王慎已經習慣了這牢房裡的黑暗,轉頭看去。安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捱到自己身邊:“王大哥,你還好嗎?”
“我沒事。”王慎端詳著安娘那張清秀的臉色,輕聲道:“剛才謝謝你,也委屈你了。王慎被人殺了不要緊,須壞了你的名節。”
是的,一個尚未出閣的小女孩,為了救我王慎當著這麼多人說我是她的丈夫,這在封建社會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若是傳了出去,以後還怎麼嫁人。
南宋初年雖然沒有“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一說,女子改嫁的事情也常見。可清白人家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