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從哪裡得的官家手敕來此攪風弄雨,真是吃熊心豹子膽了。”
他聲色俱厲,王慎卻心中好笑。
在真實的歷史上,劉光世這個長腿將軍好象就沒有打過什麼勝仗。每戰丟城失地,一潰千里,蠢得跟豬一樣。可說來也怪,每吃一會敗仗,他的官就升一級,軍中勢力大上一分。原因很簡單,除了他趙構最早的班底,又有救駕功勞之外,和他懂得做人做官也有很大關係。
在紹興年間,岳飛遇害,韓世忠等統軍大將軍紛紛被解甲歸田的時候,這個劉光世偏偏屹立不倒,由此可見他聖眷之隆。
說到底,這人就是個懂得做官的官僚,而是真正的軍人。
王慎最擅長和這種官僚打交道,也知道,這種人最喜歡在外人面前做喜怒無常姿態,好叫你琢磨不出他真正的心思。他對下級和顏悅色恭敬有禮的時候,你得多留點心眼。相反,若是對你厲聲喝罵,卻是有用你之處,所謂使過不使功。
看來,劉光世是真想和李成和談。這也可以理解,畢竟這個小劉太尉在李伯友手下吃的虧實在太多了,好幾次都差點做了人家俘虜,都留下心裡陰影了。只不過,今天他讓酈瓊咬死說李成若要受招安,和淮西軍罷戰部隊必須接受他的改編,其實真正的意圖是想要平原鎮這個戰略要衝。
畢竟,平原鎮是淮西軍的大後方,又是揚州府的門戶。平時這裡也就是一個普通的軍供站,等到李昱和李成大軍來襲,這裡就變成劉光世柔軟的腹部,如果被人捅上一刀,那可是要命的。
把握到這點之後,王慎心中大定,忙將身子弓下去,做惶恐狀:“王慎以往在張相府中也就是個芥子般的人物,入不了人眼,太尉識不得在下也正常。此番頒旨,江北烽火連天,千山萬水,險途重重。王慎不才,請纓北來,正好為國效力。”
這話的意思很簡單,這長江以北到處都是流寇,到處都在打仗,女真也即將南下,別人都不肯來送死,這個任務只能著落到我這個小人物頭上了。
“住口,你的事情我剛才已聽陸虞侯說過。你被易傑俘虜回平原鎮,當著他的面如何不說明自己身份?偏生在李成打來,才掏出官家手敕。我看你就是假冒的,矯詔可是死罪,說不好你就是李成的間細。”劉光世身邊的酈瓊厲聲大喝:“定然是李成那廝見我大軍攻來,畏懼太尉神威,使的詐術,今日定要拿下你這個賊子問罪。”
陸燦大吃一驚:“酈統制,王道思確實是朝廷大使,還望明查。”
酈瓊冷冷喝道:“陸虞侯,你眼睛瞎了還是傻了,王慎拿出的官家手敕你沒看,世界上哪裡有這麼粗陋的聖旨,視我等三歲小兒邪?你身為一營虞侯,丟失營寨,使得淮西戰局動盪,又該當何罪。”
易傑死於王慎箭下一事他已經知道了,他是個眼睛裡不揉沙子的人,直欲置王慎和陸燦於死地。這也是他這幾日死活不發兵救平原鎮的緣故。
本想等王陸二人死後,再帶兵收復失地。
作為淮西軍最能打的將領之一,酈瓊對上濟南軍那群烏合之眾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卻不想半路中殺出個程咬金,李成來了,局面也脫離了他的掌握。
雖說劉光世並沒有絲毫責備他的意思,酈瓊還是惱火透頂。
他乃是西軍老人,身份尊貴,這一喝聲音尖銳。迫於他的威風,陸燦為人正直,一遇事,總喜歡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背責任。再說不出話來,將頭低下去,羞愧地看著自己的腳尖。
“好了,好了,國寶,世上哪有常勝不敗的領軍大將,你也不用太責備子餘。”劉光世面上又恢復溫和,柔聲勸慰,一副長者模樣。
然後又喝文王慎:“王慎,既然酈瓊將軍問話,你著實回答。”
王慎心中冷笑,這個酈瓊也只知道欺壓陸燦這個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