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際響起了混亂的步履聲,似是這室中有著不少的人。
只聽一個嬌細的聲音說道:“把鼻子再削兩條刀痕。”
林寒青只聽得由心底泛起一陣寒意,直上頂門,暗道:他們要破壞我的五官。”
但聞鐵器相撞之聲,傳入耳內,緊接著臉上一涼,心中暗道:完了,不知他們要在我臉上劃下多少疤痕?
只聽一個嬌柔的聲音說道:“唉!小翠呀!算了吧!我瞧是已經夠難看了,你要把他弄成什麼樣子,才算滿足呢?”
另一個女子笑道:“聽東主說道這人脾氣很壞,有著視死如歸的豪氣,這改頭換面的事,他也不會放在心上。”聽她說話口氣,當是小翠無疑了。
林寒青心暗道:醜美雖非大事,但故!日親友,此後相逢不相識,豈不是一樁大難之事,不知要費上多少口舌,才能解說的清楚。
付思之間,那嬌柔的聲音,重又傳了過來,道:
“小翠呀!你瞧他滿臉汗水,怎麼說他不害怕呢?”
小翠咦了一聲,道:“怎麼?他已經醒過來了?”
林寒青只覺胸中憋了一腔怨忿,忍不住介面說道:“在下醒來多時,那西門玉霜何在?要她來此見我。”說話之中,潛運內力一掙,只覺雙手、雙腿、臂彎之處,捆綁的甚為堅牢,竟無能掙開一處。
全室中突然沉默下來,久久不聞聲息。
林寒青只覺胸中悶氣膨脹,憋的難過至極,大聲喝道:“小翠、小翠……”
只聽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答道:“你喝叫什麼?”
林寒青道:“解開眼上的東西!”
小翠冷冷說道:“不行,你臉上刀痕還未結疤,讓你瞧到了那還得了。”
林寒青大聲吼道:
“我不怕,快些解開我身上繩索。”只覺脅間一麻,又被人點了穴道,隱隱間,覺得被人撬開了牙關,灌下去一些苦汁,人就暈迷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待他第二次清醒之後,處境已然大變。
兩隻紅燭融融高燒,照的滿室通明。
案上鋪著白繽桌但,四壁間一片雪白,都是白綾幔遮。
床上是白色墊子,蓋的白色被子,除了那兩隻紅燭之外,全室中一片雪白,不見雜色。
林寒青環顧了四周的景物一眼,伸手向臉上摸去。
手觸之處,一片柔軟,滿臉都是柔和的紗布。
他雖然有著視死如歸的豪氣,但無法忍受這改變面目的恐怖,只覺一股涼意,由背脊直衝頂門,全身癱軟在木榻之上,心中暗道:完了完了,他們不知要把我糟塌成什麼樣子,聽那小翠口氣,定然是把我改成了一個奇形怪狀的面孔。
只聽木門呀然,一個全身白衣、手託木盤的美麗少女,緩步走了過來。
林寒青一挺身,坐了起來,正待發作,那白衣少女已搶先說道:
“相公臉上刀傷未愈,不宜行動,還是請坐下休息的好。”
也不待林寒青答話,輕伸皓腕,取過木盤上的磁碗,道:
“這一碗參茸保元湯,相公諸快些吃下。”
林寒青冷冷說道:
“我好好的,吃什麼參茸保元湯。”揮手推去。
白衣女一沉右手,避開了林寒青的掌勢,道:“翠姑娘的吩咐,說相公改換面目時,失血很多,連武功也受了影響,要相公喝下這碗參茸保元湯。”
林寒青道:“那翠姑娘,可是叫小翠麼?”
白衣女道:“是啊!不過小翠是東主叫的,我們都稱她翠姑娘。”
林寒青暗中運氣一試,果然覺著胸腹之間,隱隱作痛,心頭更是黯然,付道:“完了,不但面目全非,連武功也被她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