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會選個餐館酒吧，沒想到是叫我出來吹海風。」

葵涌碼頭，李文航下了車，看見了站在海堤護欄旁的韓賓。

韓賓轉回頭，衝李文航笑道：「放心吧，耽誤不了你多久的。」

李文航輕笑著搖搖頭，站到韓賓身旁，一同放眼夜幕下的海潮。

半晌，韓賓主動開口。

「昨天我去醫院看了太子，他……不太好。」

「同我講這些做咩啊？指望我原諒太子？」李文航掏出煙，點了一顆。

「沒，我怎麼敢教您這位龍頭做事。」韓賓調侃一句，而後面露正色，「我相信太子經歷過這次，肯定會有改變，他同你一樣，都是我好朋友，我不想有一朝一日又要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你考慮下？」

「嗯。」

沒有點頭，也沒搖頭，李文航單純的應了一聲，也不知算不算是答覆。

再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韓賓也沒指望能靠三兩句話就能化干戈為玉帛，見李文航沒接話茬的意思，於是便繼續道：「九龍的揸fi人……要換了，蔣天生想叫我對付出面對付你們和義安，我做不來，沒應他。」

「蔣天生這麼絕情？」李文航一怔，吐出口煙，順勢道，「那不如你來幫我啦，今天和義安改制，我留了位給你，金牌紅棍，怎麼樣？聽起來威不威？」

「威！你李龍頭欽點的，怎麼可能不威。」

韓賓莞爾一笑，隨後卻搖搖頭。

「不過我就算啦，我都沒法同你打，你叫我怎麼同洪興打？」

雖說心中早已有所預料，可真聽到韓賓拒絕，李文航心中卻也難免失望。

當然，失望歸失望，到了李文航這個階段，心裡的情緒，早就不會在臉上展露的太過明顯，只是默默吸了口煙，追問道：「真不多考慮考慮？有了這次，就算你繼續留在洪興，蔣天生都不會再繼續撐你的。」

「不撐就不撐吧，要是我非要人撐，才混的到飯食，那早就餓死啦。」

韓賓倒是一臉輕鬆的聳了聳肩，他挺直腰桿，抬手指了指眼前的浪潮。

「十三妹勸我出國闖闖，聽她這麼一講，我都好好奇，憑我韓賓的能耐，夠不夠格去當大撈家，還有，耀揚聽說也逃到了海外，我出海，說不定有機會能抓到這撲街，到時候不論是你還是蔣先生，大家都皆大歡喜啦。」

聽到韓賓所展露出的願景，李文航猶豫片刻，再次伸手摸進懷中。

當手再次拿出來時，他的指間，已夾住了一枚銀行卡。

「要出海，沒銀紙傍身肯定不行的，吶，三百萬，沒密碼的，你拿去用。」

望著李文航遞來的銀行卡，韓賓一怔，也不知該不該接。

可不容他反悔，李文航就已不由得分說將卡塞進了他手中。

「有句話你講錯啦，咩是江湖字頭，無非就是你撐我，我撐你嘛，真要是大家都想著單打獨鬥，差佬才是最開心，哪裡有人能食的到江湖飯，走啦！」…

李文航擺了擺手，轉身朝返回了自己的座駕。

韓賓看了眼手中的銀行卡，有心想追上去，可卻欲言又止。

最終，他抬頭看著李文航的背影，還是喊出了句話。

「航哥，只要不是同洪興，你叫十三all我，我一定幫手的！」

「好，我知！」

沒回頭，只是敷衍的抬手擺了擺，李文航坐進了車內。

隨著車子消失在夜幕中，只剩韓賓仍抓著手裡的銀行卡，怔怔出神。

……

返回元朗的路上，李文航靠坐在後排內，調出了系統面板。

想招攬韓賓這樣重情重義的人，果真沒想象中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