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凜——女帝的記憶在自己腦海的深處,那前些日子和荀白說起過,卻最終沒敢完整說出的那個女帝的記憶裡——極深處的某個位置,某個被遺忘,卻又是刻在心底的人——色痕——那個曾被媲美蘭陵王的七皇子——那個在幼時被那女帝喜愛過卻又遺忘的少年此刻像是被從那沸騰著正翻滾了的記憶力,撥弄出不會這麼湊巧吧——心底一聲哀鳴——“他真有那樣的重要?重要到如果不是他,不是那個靈魂充斥的身體,你便再也不想要?!”
“為什麼忘記我?”
“為什麼驅逐我不要我?”
“為什麼我變強了,按照你所期望變成了強者,你卻不要我?”
“為什麼今生你還是不要我?”
一字一個前進,一句一個大步,這少年一步步向自己欺來孤倦節節後退可退到後來——雙目驟張!
他說了什麼?今生?怎麼會有今生?!
“桑……!”
“對,桑乙,”在距離孤倦不過寸尺的距離停下,少年神色頹喪,撿了一邊屋子裡擺放的椅子坐下,卻道“對不起……”
孤倦有些莫名其妙——他說什麼對不起?!
卻聽得那少年徑自道“將軍應該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的吧……呵呵……”
似乎並不是想要得到她的回答,不過是在自言自語,卻不知怎的,有些癲狂了“不過將軍可還記得桑乙曾經說過的血谷的來由?……怕是不記得了吧……桑乙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個不曉得從哪裡冒出來的根本不重要的小人物,將軍又如何會記得?上一世的女帝,就算是自己憐惜呵護過的人都可以忘記,此刻的孤將軍,忘記這麼個小人物說的話,又怎麼樣呢?”
譏諷的,卻更多是悲哀的,那人並不像是要她 的搭理“我不明白——為什麼和前世一般的情景,一般的狀況,我卻還得再一次的經歷?老天——這難道是你對我逆天改命施下血咒的懲罰?——若是懲罰,為什麼偏又要讓我——讓我——”說不下去,這少年站起,一雙亮的眼卻死死瞪在她身上,繼而不由分說,伸手便一把抓在孤倦手上——扯了她,拖著便走到這屋子裡的大床邊上孤倦難得的沒有抵抗——少年的模樣並不尋常——隱隱泛著怒氣,卻又格外的溢位悲傷,那種悲傷的情緒像是能夠感染了她——若他真是那人,那麼自己腦海裡關於那女帝的記憶,便是對他有著無盡的愧疚的——只是,這少年時如何忽然記憶起那從前的事情?
上次見到的時候,明明不過是個尋常少年而已的——卻說桑乙一路車馬顛簸,他還沒有來得及整理好自己的思緒,便被那忽然變了神色的男人——谷主當陽,在馬車停下的一個夜裡忽然丟了出來——丟出來也沒什麼,可他卻正巧被丟在某個不斷下陷的機關裡——在地下拼命的叫喊著,他曾寄望當陽會把他帶上去——如果這是懲罰的話,他已經被懲罰到了,不是嗎?
可回答他的,卻是這地底下無盡的沉悶——這是一個龐大的地底迷宮似的地方第一日,他在這裡遊轉,探尋著所有讓他好奇的地反,可終無所獲第二日,他在這地底迷宮樣的地方發現了一處奇怪的被種有各式水果的院子……於是他知道自己餓不死了第三日,他進了這間房——一個一踏進去,便渾身不對勁的房屋子裡所有的一切都似塵封一般,他本並不願意走進,可自己的一雙腿卻恍若有意識一般走了進去,而雙手,一樣有意識的直接取下了那掛在牆壁上,被塵封了的寶劍——拿到那寶劍的剎那,山崩似嘩啦啦滾落巨石一般的記憶,仿若要衝破腦海——“笨蛋小子,被人欺負都不會還手!”
“替剎姐姐,你真好——””我要變強——“”是不是我變強她便會再喜歡我?“”今七皇子色痕,願以舉國之力,臣服我主,只求皇女天恩,恕眾生“”為什麼對我這樣殘忍?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