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驟然起了一陣風。
女孩似有似無的低語聲傳入老太太的耳中,她閉了閉眼,淚水打溼了她的衣襟,同時也打痛了她一直以來忽略的心臟。
她的心臟,好像一直以來,都痛的快要窒息了。
這兩年來,她被兒子催著騙了不少「旅人」回家,又將他們一個接一個送去當了「替死鬼」,麻木無神的望著他們一個又一個辱罵諷刺,最後變成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
老太太望著方圓漸行漸遠的背影,她陡然的握緊了手,目光呆滯又痛苦。
活著,活著真痛苦啊……
她的兒子要她去替他死,她的女兒為了她被屠夫殺了,屠夫的孩子父母妻子也因他們所有人的“忽視”死了……
這些所有的事情纏繞在一起,幾乎像是一個完全打不開死結,將所有人都捆綁在一起,死死的變成一個巨大的線球無法逃離。
所有人,都不是無辜的。
老太太渾身顫抖,淚水如斷了線的珠體滾落,就像是每日深夜滴落的雨水。
————————————
夜幕即將降臨之際,所有主播都安排好了一切,他們此刻幾乎是提心吊膽著在等雨水降落,心裡頭完全沒底。
何自雲並不擔心,他站在屠夫家的臥室窗戶邊,將窗戶開的更大,讓窗外的風吹進,將屋內的塵土味一點一點吹滅。
床鋪上,小龜還在沉睡中。
自從經過幻境中的事後,小龜就像是被按下了什麼開關一樣,只要回到這間屋子內,就會不自覺的開始犯困,到最後連話都說不了只能靜靜躺在床上睡覺。
何自雲倒是不擔心這會對小龜身體有害。
畢竟按照他的猜測,副本能夠正常執行估計都是靠歸無的存在,那麼作為分身的「小龜」,是絕對不出現什麼問題。
那麼現在,只要等待雨水降臨就好了。
說實話,何自雲還是相當好奇在那個雨夜裡,朱越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如今殺戮成性的屠夫。
青年並不擔心屠夫不會上當。
按照他的猜測,每晚第一個出現的屠夫絕對是朱越本人,至於另一個屠夫……
何自雲微微蹙眉。
說實話,到現在為止,他也猜不出另一個屠夫到底是誰。
沒有線索,也沒有任何關於第二個屠夫身份的蛛絲馬跡,似乎只有等到最後所有的屠夫都出現時,才能知曉他們的真正面目。
但何自雲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
他有些煩躁的按壓指腹,硬是逼著自己去回憶自己是否遺漏了其他的事。
——“何先生!”
樓下的姚程此刻正和陸影一起站在門邊,他抬頭看著窗戶邊的何自雲,有些遲疑道:
“我們過會兒是直接到李正家房子裡去嗎?”
陸影並不說話,她靠在門框邊,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下自己的黑色長髮,從手腕上挑出皮筋慢吞吞的將長髮綁成了個馬尾。
何自雲下意識點頭,“直接去李正家就行——”
等等,李正家。
青年倏地瞪大雙眼,他有些急促的喘了一聲,潔白如玉的臉頰都因急躁泛起了紅暈。
“陸影!”
何自雲閉了閉眼:“現在去李正的房間裡,然後把那個暗道裡的白玉菩薩像拿出來。”
陸影愣了下,乾脆利落的點了點頭:“好。”
同樣在一樓門邊的楊靜淑皺眉:“拿那個做什麼?”
前幾天不是還不給拿嗎?
何自雲握緊窗戶邊框,微微眯眼:“我有個想法,但不確定。”
比如說,菩薩像被「供奉」在暗道裡,如果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