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遙震驚了:“你竟考慮了這麼多?”
“不然呢?”殷牧悠勾起唇角,“你家齊將軍應當看得明白。”
齊嵐正在喝茶,沒想到他又把自己牽扯進來了,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容緹和堯寒不一樣,必須靠壓。”
武力、謀智,缺一不可。
他之前只單靠武力,容緹都生出了自己的小心思,陰差陽錯的讓堯寒成了兇獸。
吸取了這個教訓,殷牧悠才這樣對他的。
顧遙恍然大悟,不由暗暗咂舌,溫莊沒出事,可真是全靠了殷牧悠的庇護!
顧遙看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崇拜了起來。
殷牧悠可不覺得受到了恭維。
天知道他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每日每日的反覆思量,還換上了頭疼的毛病,這才使得事情的走向變好。
若是可以,誰願意這樣走一步算三步的?
鬧了這麼久,也該說正事兒了。
殷牧悠朝齊嵐看去:“你那日把在墓穴裡看到的記憶同我說了一遍,是真的沒有看到說書人?”
“自然,在你那兒怎麼會鑽出一個說書人來?”
殷牧悠表情凝重了起來:“你還記得那殘缺不全的奪舍之法嗎?說不準……”
齊嵐猜出了他想說什麼,眉頭擰緊,表情也變得嚴肅。
兩人甚至不敢往下猜,讓堯寒成為兇獸的本因是人,那邪祟為禍四方,便是為了以怨氣來積攢奪舍的靈氣,本因興許也是人。
殷牧悠一來擔心還有幕後之人,二來心裡始終惦念著說書人的第一則故事。
他同齊嵐對了半天,越發的感受到了其中蹊蹺。
“還是去王都,讓真武宗的師兄為我們作解答吧。”
殷牧悠點了點頭:“我正好要去王都尋一味藥,也得問問他。”
兩人很快達成了一致,商議著三天後出發。
只是在此之前,殷牧悠尚且有些事要做。
殷牧悠又來到了竹林,裡面的竹屋已經完全坍塌,地上的黑漆是被驚雷劈過的痕跡。
正午的陽光刺眼,他站在竹林下,那些燥熱的陽光也被分散得星星點點,落在身上的時候,只剩下了一片涼爽。
徐常林和陶邑來了此處,朝著殷牧悠一拜:“郎主。”
“二位請起。”
徐常林一個粗人,自然沒有多想什麼。倒是陶邑,心裡生出了幾分奇怪。
郎主忽然叫他們二人一同來,還這樣鄭重,倒是稀奇。
陶邑不由問:“郎主可是有什麼新的吩咐了?”
“靈……便是那泉水,你們記得一定要撒至溫莊的每一寸水源,這樣天災所產生的後遺症才會逐漸消失。”
“郎主日前吩咐過,今日怎麼又舊事重提了?”
殷牧悠露出一個落寞的笑容:“我要去王都一趟,陶邑,以後溫莊便交給你了。”
陶邑心口一跳,總覺得殷牧悠說這話是在同他們道別那般。
徐常林是個粗人,摸了摸後腦勺:“又不是不回來了,郎主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有我們呢!儘可放心!”
相處的這些日子裡,殷牧悠也對這個地方生了些感情。
殷牧悠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有你們在,我必然放心。”
囑咐了他們許久後,殷牧悠這才回到了竹屋裡。
他從廢墟之中翻出了那本殘頁,那日竹屋坍塌,所幸沒將這本殘頁損壞。只是到底沾染了雨水,裡面的字跡也變得不清了。
殷牧悠嘆了口氣,他所學之御靈術很低階,修煉方法也十分低階,但好歹多虧了這本書,他才多次化險為夷。
殷牧悠剛翻到最後一頁,才發現裡面竟掉出一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