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上沒有出現具體的名字,但西格蒙很清楚,這段文字描寫的就是格瑞絲從逃跑到死亡的全部經過。
尤其是最後的那一段。
來自黑暗的大蛇。
這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定了定神,他檢視了一下寫下這段文字時的日期,手掌猛的收緊,5月5日。
正是鐘樓事件發生的當天。
如果奧妮拉在白天寫下了這段文字,這意味著她遠在阿貝圖斯,便預知了利亞姆城即將發生的一切。
如果是在當天夜晚,那也幾乎和鐘樓大火同時發生。
這個女人操縱了我們所有人的行為,她寫下的文字就會成為現實?西格蒙從未聽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或者她只是單純的預知?
“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西格蒙裝作隨意的指向其中的一條日記,奧妮拉認真的回憶解釋。
完全以一種旁觀者的角度進行描述。
“只有認識的人,你才會寫下他們的名字,是這樣嗎?”他接著問道。
奧妮拉點點頭。
“那麼你來到利亞姆城找到我們也不是單純的敘舊吧。”
“不是,我最近寫下的一段新文字裡,出現了你們家族的名字,除此之外還有我的。”奧妮拉取出另外一張紙,展開之後遞給西格蒙。
海岸東邊的燈塔裡,奧妮拉塔雷斯小姐和斯金德先生找到了一封寫給自己的信。
“這個燈塔在哪兒?”西格蒙問道。
奧妮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因為這條資訊裡出現了我的名字,但我對於所謂的燈塔卻沒有任何印象,而這段文字也是我在一次睡夢中寫下來的。”
“上面給出的線索,我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勞倫斯以及路易斯。”
“你還記得路易斯的樣子嗎?能畫給我看嗎?”西格蒙突然問道。
時代發展,但有一部分傳統依然被保留下來。
一些貴族和成功商人會把自己的女兒送到寄宿式的女子學校,這些姑娘們會在那裡學習禮儀繪畫,音樂等知識。
以奧妮拉的出身來看,她未必是個出色的畫家,但簡單的描繪出某個人的形象應該還是十分容易的。
“當然,路易斯是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年輕人,雖然沒有勞倫斯那麼英俊,但很特別。”
奧妮拉翻開一張空白頁,拿出鋼筆。
可片刻之後,白紙上出現的只是一個戴著高頂禮帽,沒有面孔的模糊線條。
“我……奇怪,我明明記得他的樣子!”奧妮拉握緊鋼筆,卻沒辦法在那張面孔上畫下任何一筆。
果然,西格蒙嘆了口氣,不再繼續為難奧妮拉。
“你們是我唯一的線索,我去了我們曾經生活的小鎮,然後收集資訊,花了很多時間才找到了這裡。”奧妮拉一臉疲憊。
“能把具體的地址給我看一下嗎?”西格蒙問道,奧妮拉點點頭叫來女僕,將整理好的地址交給西格蒙。
隨意的翻看一下,西格蒙發現,10年的時間,勞倫斯換過5個地方,而利亞姆城是在三年前……
等等!
這怎麼可能?
勞倫斯在安託萬的香水工坊裡就工作了很多年,自己的記憶裡……模糊的框架,但缺少真實的細節。
一切都變得無比混亂,時間經歷根本對不上。
誰在背後影響著一切?
如果可以徹底的更改一個人的記憶,那影響這一切的人完全可以做得更加天衣無縫,做到讓奧妮拉沒有機會找到勞倫斯。
可是為什麼會出現現在的局面?
是單純的做不到,還是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