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闊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按斤稱了之後,一共二千一百塊,朝陽二話不說就掏了錢給他。她的爽快,著實把店裡的人給嚇了一跳。可以想象,在那個年代,一個小女孩兒從兜裡掏出普通工人十個月的工資,這是一副怎麼的畫面?
“老闆,結賬。”
店裡的客人又開始嘀咕起來,“看那皮殼,估計能切出一小塊綠來,但那兩塊花牌料就很難說了,開門子連一點綠都沒有,她也真敢買。”
黃大三一愣,頓時笑了起來,“你一次也不用賭這麼多吧,這三塊加起來要好兩千塊錢呢,不是個小數目。”
那三塊毛料最大的有六七斤,最小的也有三斤,朝陽自己挑的那塊是色貨,按照行規,價格很貴,算下來至少也要一千,另外兩塊都是花牌料,價值在四五百上下。
旁邊的幾人紛紛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他們見朝陽只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兒,都驚訝萬分。
朝陽抱起綠牙獸說的那兩塊,並第一次自己拿的那一塊,故意用水電筒照了一圈,過了片刻才看向二闊,“老闆,我要這三塊。”
旁邊還有好幾個同樣來玩賭石的人,個個手拿放大鏡和手電筒,看的那叫一個仔細。一會兒用手敲,一會兒又放到耳朵上聽,樣子十分專業。
綠牙獸站在一塊比較乾淨的貨架上,尾巴長長的掃在兩塊毛料上,“這兩塊裡面有寶石,笨。”
大三和二闊坐在一邊閒聊,朝陽裝模做樣地拿著個手電筒對著一塊毛料看來看去。
到了賭石市場,兩人先去了二闊的店裡,二闊看朝陽的眼光明顯變的友好了很多。自從上次在他店裡切出祖母綠之後,生意就變的好了很多,算來算去,這還要多虧朝陽。
操!老虎不發威,你當是病貓!
就在他們剛離開十分鐘後,一輛豪華的黑色法拉利駛進了路口。男人看著那幅牌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人免入,這是間接罵他不是人麼?他躺在真皮座椅上,食指敲在方向盤,過了片刻,男人走了出來,三下五除二地將牌子卸了下來,最後還不忘踹上兩腳。
朝陽卻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他又不知道是我乾的,就算知道又如何,他能拿我怎麼樣!”
黃大三心有所憂,忍不住說道,“不會出什麼事吧?”那個傢伙他們可惹不起。
朝陽解開安全帶走下車,砰的一聲甩上車門。牌子掛的不高,她點著腳尖剛好能夠到上面的字。她找了一根樹枝,用粗糙的木尖使勁兒戳向那個‘閒’字,直到那個閒字被戳爛後,她才滿意地拍了拍手,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這才得意洋洋地鑽進車內。
黃大三一驚,情急之下一腳剎車踩到底,車子瞬間熄火,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這算什麼?擺明了是寫給她看的嘛!朝陽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你妹!就在車子即將駛過去的時候,她騰地坐了起來,“停車!”
靠!
這次她猜的沒錯,那個男人確實沒擋道,只是在入口的地方掛了個足有兩米多高的牌子,紅底黑字寫著:閒人免入!
“不,還走那條路,我就不信了!他還能站在那擋道不成!”
大三遲疑了一下,“要不走小路?”
“今天走哪條路?”
朝陽嘴角含笑,手輕輕拍了拍書包,她有綠牙獸,還怕什麼?
黃大三目視前方,過了片刻,他才好意提醒道,“不過,那個東西也不能常玩兒,一刀切富,一刀切窮,你懂的。”
“沒什麼,我今天不想上課,又沒地方去,所以就想著再去城南碰碰運氣。”
朝陽躺在副駕駛上,視線別向窗外,車子在柏油公路上快速行駛,一排排樓房向後倒去,車子越向南,人煙越稀少,到最後就變成了嫋無人煙